“……没什么,”赵万里好一会儿才偏开头,“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些。”
“被这些东西对付了十年,怎么可能不会。”只是一直都像卢西亚诺说的那样,从来没有正视过。德蒙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赵万里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嗯……怎么宣布?”
“找死刑犯代替,像那天一样,当众行刑。”
这次赵万里很久才回应:“以前,你说想给他们公正的处置,还说,让他们等着你。”
德蒙沉默。
那些不甘和愤怒的情绪,还像昨天。
自己在做什么?
刚以为找到了正确的路,忽然又有点不清不楚。
而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十分熟悉。
考尔比带人找到皇帝时,皇帝已是尸体。
他是自杀,手里还握着毒|药。
可无论是从容的衣装,还是这处不为人知的山洞,还是山洞内足够生存半个月的物资,都是早有准备。
皇帝甚至死得面容安详,他高坐在石台上,亦如坐在王位上。
左手是毒|药,右手是一张字条。
“你不会需要我。我只能做这些了。”
考尔比念完,嗤了一声,“还是个伟大的父亲。”
他抬头看着这个坐在自己一直想坐的位置的男人,没有尊重,也没有挑衅,只是像个估价的赌徒。
“你这么死就没意思了。”
伊梵洛坐在飞船边缘,没有关闭舱门,被狂风刮乱着一头银发,望着王都越来越远。
飞船是因他发情期特殊附带的,整体还是跟着大部队。
新王上任,神机共和国护卫队自然会离开。
暮之光王国的继任仪式一向很快,第二天清早便可有着落,告捷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德蒙此时应该在加冕仪式上,踏着红毯,已经头戴王冠,拥着可人的oa妻子,开始新的人生了。
伊梵洛几乎想到了那个场景。
一向无根浮萍般的德蒙,被本就喜爱他的净土星人包围,爱戴,被民众的欢呼声簇拥,和最爱他的卢西亚诺相拥一笑。
那一定是个略带不适应,却对未来满是憧憬的笑吧。
伊梵洛忽然感觉眼睛被晨光刺得发痛。
他垂头,眼睛还是酸痛得很,渗出液体来。于是伸手抹了抹,站起身,打算好好睡一觉。
从洛洛变回来,他还没有好好睡过。
睡一觉醒了,就该是被抵达目的地的队友叫醒,彻底离开这里的时候。
没等他走几步,有什么呼啸着到了他背后。
“伊梵洛。”
伊梵洛怔住,有一瞬间以为是思念至极,产生的幻听。
他转身,看到德蒙踩着飞行器,扒住舱门,跨了进来。
“德蒙……”是幻视吗?伊梵洛喃喃。
德蒙视线偏了偏,英气的眉此时轻皱着,和伊梵洛的对视似乎让他很尴尬。
伊梵洛这才想起在德蒙的视角里,自己睡了他很多次。
也就是说,不是幻觉了。
意识到这点,伊梵洛竟有些可惜。
如果是幻觉就好了,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幻觉的话,就又要违心了。
“伊梵洛,我想见洛洛。”德蒙最终还是撇回了视线,和伊梵洛坦然对视。
伊梵洛沉默了片刻,不屑般向后,重重坐到椅子上,身体还不适应,疼痛被放大,让他轻眯了一下眼睛:“洛洛不会再出现了。他本来就是个秘密,来见你之前,也早就做好了最后一面的准备。”
德蒙走向他,“你放了他。”
“人不是我关的,你是在为难我。”伊梵洛说着,看到德蒙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知道喜欢的人囚禁另一个人的自由,自然如此。
“规矩是人定的,你放不放。”德蒙压低声音,抬手,火焰出现在手心。
伊梵洛就知道要糟。
但他从容得自己都不可思议。
“我劝你别碰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艘小飞船上。我的发情期还在。”伊梵洛说着笑了一下,“你不会还想被我压吧,我记得你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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