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被他刻意从脑子里抹掉的青紫色、黄绿色,和人体实验室的味道。
“别怕啊,”倒霉催看两人表情不对,解释道:“一般不吃人。”
伊梵洛沉默:“……一般?”
oa们:“是在垃圾里找吃的啦,死人都是衰弱期的人在吃。”
伊梵洛:“……为什么不吃营养砖,造价不高还能循环。”
倒霉催摇头:“有那运费还不如从垃圾里掏两块变质的凑合吃。其实oa们被绑架也不算不乐意吧,不就是换个地方受侮辱,至少吃穿不愁了。”
车笼子里的oa们闻言,有的起身想揍他,但也有人皱着眉不动。
倒霉催对起身瞪着他的人笑了:“恨我啊?”
说完脸上就被sh-e了口唾沫。
在净土星语言里,恨的意味并非与爱对立,净土星的恨更偏向于爱,灼烧着的,无法实现的、比爱更深沉的,绝望的,满是不甘与遗憾的,令人痛苦的,喘不过气的,恳求的,在大致综合以上语境后,导向自我毁灭性的。
如果一个oa一本正经对alpha这么说,是会被上的。
甚至包括不限于oa。
因本土人也知道和星际通用语相比的差异,常用来开玩笑,有半黄腔的意味。
伊梵洛不爱听黄腔,转头看向了德蒙:“我也听说王国从五区边缘开始就每况愈下,但没想到是这个程度。”
德蒙还看着那个村庄,“我也没想过。”
他边说,边伸手打开了耳后的终端,呼叫乔凡尼,这次只等了两秒就挂断了,目光再次投到村庄和远山。
伊梵洛抬头看着他,莫名觉得德蒙此时感觉无处容身。
他回过头,撑着德蒙肩膀,在马身上颤颤巍巍半跪起来。
德蒙见状无语:“你又要做什……”
还没说出口,脑袋就被洛洛轻轻搂在了怀里,贴在他胸前。
他感觉洛洛柔软的手在抚摸自己,头顶被洛洛缓缓落下一吻。
日常围观的oa们和倒霉催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德蒙思绪被打断,不明所以。
“还你面具。”洛洛一脸正直。
德蒙:“……”
伊梵洛给德蒙呼噜呼噜毛儿,然后把对方给自己的电子面具重新卡在了德蒙耳后,一摁,德蒙又被那张假脸覆盖住。
伊梵洛心说,自己的伪装比这个高科技多了,看待德蒙的目光不由从看隔壁星球大皇子,变成了看隔壁村村长儿子。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啊?”倒霉催瘫在车里哼哼唧唧,“围着山沿走看着远但不用绕路,最快,但可能会碰见些巡视的人吧。直接穿过去就算了,中间说不定惹出什么乱子,而且别觉得进去隐蔽,里面和士兵乱搞的也不少,被发现的概率不比在外面走低。”
伊梵洛拍了拍马,马不理他,已经蔫了。
德蒙策马飞奔的情况下,本上午还是很快的,然而下午马就饿懵了,跑得慢起来,现在已然傍晚。德蒙也没条件让马多吃饲料,马筋疲力竭。
几人都心知肚明马跑得越来越慢。伊梵洛看向德蒙。
德蒙正看着不远处的村庄,绿眼睛里沉着渐暗的穹顶,“村子里都是什么人。alpha?”
“alpa,还能和那些人乱搞。”倒霉催猥琐笑,“alpha要是常留在那,一村子不就全是怪胎了。”
“哦。”德蒙脚下轻磕马腹,马向前走去,“那我们进去。”
“别别别!”倒霉催神色大变,硬是撑起了上身,“进去干什么啊?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没听见?”
“听见了,”德蒙说,眼睛还盯着村庄,“马已经走不动,我也就不绕远了。两边碰到巡逻的可能性都不低,不如进去。”
伊梵洛看出德蒙是想进去,他皱了皱眉,“亲爱的……”
德蒙:“……”
“你知道我们要赶时间。”伊梵洛说,“你想的事情,事成以后再做不迟。”
德蒙没回答,但手上动动缰绳,马向前两步后停下了。
“不过,你,”伊梵洛扭过身,回头,绕过德蒙看向倒霉催,“不想让德蒙进去?理由说清楚,别耍花招。”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伊梵洛的态度又黑了下去,倒霉催这次却连瑟缩都没有了,特别无奈地嘟哝了一句:“我还哪有闲心跟你耍花招……”
伊梵洛挑眉,倒霉催无语地回望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天,几个呼吸来回后,不耐地啧了一声,掩盖着难为情哑声说,“我妈在里面啦,”他的语气破罐破摔,“从小我就是在那长大的。我这样的参不了军,真不好意思了哈。”
伊梵洛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对于父母和孩子关系上的问题,他总是迟钝。
正想着要说点什么,伊梵洛的脑袋忽然被德蒙揽回了身前,德蒙的手松开缰绳,在伊梵洛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不知是安抚还是什么意思,伊梵洛只觉得很温暖。
“你母亲在里面,去见她。”
德蒙说完,马又向前走了。
倒霉催:“……”
不给商量就早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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