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馆的大型焚化炉进行彻底焚毁,费用也直接从委托人那里收取。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沈锋和胖子在所里的浴室洗了澡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总觉得还是能闻到那股味儿,幸好我没老婆了。”胖子抬起手臂,在腋下嗅来嗅去。胖子的老婆无法忍受他赌博欠下巨债,高利贷天天堵门砸窗户的日子,带着儿子逃走了。到现在仍然不知去向。
“那是你的狐臭味吧。”沈锋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酒,递了一罐给胖子。味道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消散,还好自己也是单身,不会折磨到另一半却闻到那种可怕的气味。估计没有哪个女性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另一半,天天都带着尸臭回来。
“瞎说,我怎么可能有狐臭,一定是下午那房间里的臭味,算了,反正也没人会抱怨。想想也轻松多了。”胖子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空了。
“嗝”,他舒服地打了个嗝,大手把易拉罐一捏,扔进了沙发旁边的垃圾桶。
“沈哥,我捡到个钥匙链,还挺好看的,你挂钥匙上正好,”胖子扔下个小猫的钥匙链,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向门口走去,“我先回去了。”
“我叫了外卖,一起吃点再走?”沈锋刚拿出手机点了外卖。
“不了,我在路上随便买点吃吧。”胖子摆摆手,关上了门。
沈锋坐在沙发上,确实是挺可爱的小猫,他把钥匙链扣上面包车钥匙,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一个点看。
他没有回去的地方,这里就是他的家。这房子是商住两用的,是父亲留给他的,下面是事务所,上面就是他的住处。地方并不大,但一个男人肯定是够住的了。
“跟着回来了啊……”沈锋按住太阳穴,仿佛头疼般地摇了摇脑袋,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他盯着的那个点,并排站着两个脸色苍白的老人。
两位老人的面相并不可怖,战战兢兢地站着,似是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他们张着嘴,好像想要诉说什么。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目光中带着祈求,望着沈锋。
他在房间里看到过相框,这两个老人就是今天他们去处理的房子的主人,那对老夫妻。为什么会跟过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却死得太突然,无法说清楚。
沈锋也觉得头疼,这些跟过来的亡魂根本不会说话,只是凭着一股执念流连不去。而且不帮助他们解决了事情,根本不会消失,简直烦不胜烦。
妈的,既然让我看到他们,那就让我听懂他们说话啊!无法交流有毛用。沈锋真希望自己和普通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小时候,沈锋确实就是个普通人。直到某一天,沈锋的父亲作为雇佣兵被雇佣去了护送教授挖掘一个古墓。
后来一去不返,等再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和两个老人相似的模样。因为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沈锋也并不觉得害怕。父亲一直跟着他,他也试着和父亲说话,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只是伸手指示着要沈锋找什么东西。
沈锋在房间里到处乱翻,却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倒是找出了父亲藏起来的私房钱,当然他就占为己有了,沈锋没有钱,父亲除了房子也没留给他别的什么。
再加上成绩也不好,脑袋不聪明,他初中毕业就辍学了。父亲也一直陪伴着他,但是留下的影像越来越淡,甚至不注意看都看不清。父亲的表情越来越焦躁,时时刻刻都保持怒吼的表情。沈锋受不了了,又开始在房子里面乱翻。
最终,他在父亲留下的物品里面,找到了一枚玉环。父亲看到他拿起这枚玉环后,终于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仿若白烟一般,消失了。
沈锋一直把玉环佩戴在胸前,他也曾找过人鉴定。结论就是这玩意是地摊上两块一枚的货色,除了骗骗傻子,没有别的作用。那就没法卖掉了,又不值钱。沈锋有些失望,他以为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古董,可以卖个大价钱。
无所事事的沈锋,开始经常看到乱七八糟的亡魂,但大多都无视他。也有少数会跟过来。
他以为是因为那个玉环,于是不再把玉环带在身上。情况却变得更糟糕,没有玉环,他根本连入睡都不可能,只得又带上了。
后来他偶然发现,殡仪馆里面这样的亡魂反而特别少。他开始在殡仪馆打工,处理些杂事,比如帮着收拾花圈花篮什么的,给家属们念念悼词什么的。成年后他马上去考了驾照,还可以开个灵车赚点钱。
从事遗物整理这一行也纯属偶然。殡仪馆的前辈抱怨着孤独死的老人尸体多么恶心,家属哭着求他,多少钱都愿意出,希望他能帮忙处理尸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缺钱到几乎要卖身的沈锋,就一脚踏入了这个暴利却恶心得几乎没有人肯干的行业。
由于这一行几乎没有什么人从事,再加上有殡仪馆的门路,所以也算是做得风生水起。
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单干,人也相当的疲劳。结果某天在巷子里救了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胖子。尽管对收拾尸体这样的活计觉得有些可怕,胖子却欠了相当多的钱,即使把他肥胖的身躯论斤买了,也还不起。老婆跑了,家里三套拆迁房都被卖了还债,家人已经不准他回去。
没有去处的胖子甚至想到了自杀,最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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