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还有,你可以去拿个。”年时倦突然地烦躁起来,打断了漆医生的话。
“不了,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得少吃点。”漆医生没半点生气,依旧微笑。
“……”年时倦没说话了。
漆医生也没继续讨人嫌,他知道年时倦需要静一下。
“有些事情……真的就过去了吗?”
空气还在流动,但也许是因为深夜,有些冷,年时倦将脚放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缓慢地抬头,看着漆医生,问。
“你觉得呢?”漆医生反问。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年时倦有些暴躁。
漆医生却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这事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怎么知道?”
“……”年时倦颓了下去,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蹭了蹭裤子,“和我有关系啊……”
“我们现在……”漆医生笑着,想继续引导下去,但被年时倦打断了。
“好了,你现在立刻出去,我有点困了。”年时倦站了起来,走向床,躺了下去。
漆医生的手僵了僵,整个人愣了会儿,才照着年时倦所说的,出去了。
“漆医生!”年父率先站了起来,叫了声,打断了一旁回忆的年母和皱着眉想着什么的年时灏。
“年先生,您就别叫我漆医生了,叫我小禹就行了。”漆禹说。
“漆医生,小倦怎么了?”年母不等年父开口,抢着问漆禹。
“二少……最近有接触什么人吗?或者是有什么事或物让他想到了以前,还是他又回去了?”漆禹神情也有些疑惑,询问年母。
“这个……”年母嘴唇蠕动了下,没说出什么了,看了眼年时灏,这么一瞬间,她突然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愧对也只是物质上的关怀,若不是年时倦主动回来,或是想他想得要紧了,她或许……
“小倦他交了个新朋友,年纪比较小,今年十五岁……!”年时灏本来说着说着没什么感觉,但当他说出这个年龄的时候,在结合年时倦对甘来似的态度,他似乎懂了些什么。
“大少?”漆禹并不是特别清楚年时倦以前的事,和年时倦以往的交谈也只是知道他这方面的心病特别的重,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现如今看到年时灏这幅样子,有些疑惑,难道是这个“新朋友”有什么问题?
年时倦扯着嘴角,笑了下,“漆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小倦他开始主动地去接触,不,去……去……去回忆以前的事,甚至……他可以接触、喜欢相似的人,这是什么情况?”
漆禹挑了挑眉,没相信年时灏话中“如果”二字,“那么,是二少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呢?如果二少仅仅只是处于现如今这个不敢直视以前那件事的状态下,去喜欢一个他从前就很喜欢,现如今也很喜欢的人,恕我直言,这个状态,不是很好,或许二少有一天就会忘记回来之前的事,至于那些事所带来的情绪会不会忘记就要花上一个问号了,还有,就别叫我漆医生,叫我禹哥就行了。”
年时灏没有在意漆禹后面那句话,整个人都呆住,跌坐在沙发上。
“时灏!小倦他……新朋友……”年母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年父坐在一旁,沉默地在兜里掏了掏,想掏出根烟来,但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像是个闹剧。妇人在无声地哽咽,青年直视前方发呆,男子弯着背看着手心。
“大少,我还没说完呢。”漆禹有些好笑,“换个方面想,这也许是个转机。”
“转……机?”年时灏重复。
年母和年父抬起头,看着漆禹。
“对。”漆禹点头,“这位新朋友看样子很讨二少喜欢,在二少渐渐将他往心上放的时候,这位新朋友适当的带着二少回忆以前的事,告诉二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解开二少心中的结,也不为是个好办法。”
客厅中的几人,除了漆禹,心情都有些复杂,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却等着别人来帮忙?
其中最为复杂的是年时灏,他张开嘴,又闭上,他没有将自己调查出来的事说出来,他现在甚至想卑微地祈求,祈求甘来似能让年时倦的病……好一点,就一点……也好。
年父和年母则是放下了心,小倦的朋友,定是对他好的。
几人又聊了会儿,甚至还期盼了会儿年时倦病好后的日子,年父则是在年母送走漆禹后,拉他上楼。
“小倦的……那个……新朋友,你怎么见过没?”年父有些艰难地开口问。
年时灏摇了摇头。
“改日……请他到我们家来……坐坐客吧。”年父说。
“……好。”年时灏点头。
“你呢?最近看起来休息不大好,公司的事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别为了项目将自己给搭了进去,你最近也没好好给自己休个假,改天我们爷俩去爬个山,放松放松……”年父换了个话题后就没有那么别扭了,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年时灏。
“好,再过几天吧,我再处理下。”年时灏笑着点了点头。
“你……行吧行吧,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个样,现在可就……”
俩人在楼上聊着,而年母送完漆禹,放轻了脚步,走到年时倦睡觉的门口。
“吱嘎——”
年时倦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没醒。
年母没敢进去,在门口模模糊糊地看了会儿,什么也没看清,但心却满足了。
希望小倦的朋友能帮一把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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