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韦青看向他的那一瞥,充满痛苦和哀伤,忽然就叫他心里莫名难受。
不想叫这个对他温柔照顾、关爱有加的女人心碎,不想叫她为难,就是这样而已。
他看向了郑老大,抬头示意向城:“他是封家的小少爷,我才是向元涛的儿子,别废话了,我跟你们走。”
郑老大眯着眼睛,在他脸上和韦青脸上来回转悠,忽然纵声狂笑起来:“我就是想听听她怎么选而已,就凭你们母子这张脸,谁还能真的认错不成?”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邱明泉:“那就走吧。”
刘东风大急,正要开口,邱明泉却忽然转头,直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警告和制止。
刘东风一怔,指甲差点抠进了掌心。
怎么办?真的叫邱明泉李代桃僵吗?
这一刻,他也陷入了两难。假如是向元涛在这里,他又会怎么选呢?一边是无辜的人民群众,一边是战友的遗孤,这这……
韦青终于痛苦出声:“不,他不是……”
可是郑老大却再也不听她的话,一挥手,几个人如狼似虎地把邱明泉和韦青架上了车,却把向城推了下去。
向城踉跄着摔下来,刚刚被掏出嘴里的破布,就高声狂呼:“我才是向城!你们抓错人了!放开他!”
他发疯一样追上小货车,死死扒住了车后挡板:“你们放他下来,抓我!我要陪着我妈!”
小货车一声轰鸣,骤然提速,狠狠地把他摔在了地上,狂奔疾驰,在深夜中远遁而去!……
刘东风疾奔几步,颓然地停下,飞快地掏出大哥大:“向局长!出了意外,现场失控了!”
懊恼、自责侵蚀着他的心,让他有种极大的挫败感,颤着声音道:“对不起,向局,您的夫人主动上去,换下了向城。然后……邱明泉也在车上,被歹徒挟持了。”
……
向元涛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身下的吉普车开得像是疯了一样。
还是晚了。
东申市这么大,从开会的西城区赶过来,他虽然一路布置,可是增援的狙击手和大部队还是没有及时赶到现场。
“歹徒向着西边去了?知道了,他们肯定要出城。”他挂断和刘东风的通话,迅速开始命令另一个电话对象,“李队,刘东风那边解救失败了,劫匪现在手里有两个人质,你们迅速赶往出城方向的主要通道,布置路障!几条主干道都要布置,歹徒未必真的取道西边。”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里,刑警二大队的队长迅速回应。
向元涛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眉头痛苦地紧紧皱了起来,心乱如麻。
深爱的妻子韦青……然后,竟然还有一个人,邱明泉。
虽然只是数面之缘的一个孩子,可是这种时候,向元涛却恍惚有种错觉。
就好像十几年前一样,心爱的妻子和孩子一起落入到丧心病狂的歹徒手里的感觉,再度袭来,如出一辙。
时光过去了十七年,那种绝望和悲愤他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可是今夜,竟然又一次被迫重温。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孩子也叫明泉!……
开往郊区的水泥马路上,一辆小型货车疯狂疾驰,滚滚的炎热空气里,扬起一阵灰尘。
前面的驾驶室只能坐两个人,后面的敞开式车厢里,一股难闻的隐约臭味随着夜风飘散着,车厢里堆放着好些一扇扇的半边猪肉。
这是一辆偷来的车,他们预先想好的逃亡就是伪装成长途送货的车辆,所以特意瞄准了这辆车。
夏天气温高,昨天就在车上的猪肉已经有点发臭,车厢里,还有一摊摊血水流在地上,格外脏污。
郑老大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后面的车斗里,刀疤脸和那个中年男人看守着五花大绑的邱明泉和韦青。
韦青的嘴巴被堵着,无法交谈,可是她的眼光却频频看着身边的邱明泉,心里百感交集,又焦急万分。
她完全没有想到邱明泉会站出来,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一声“妈妈”叫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有点莫名地恍惚。
这个孩子啊……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他根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这些人,哪里是普通的劫匪,他们是魔鬼啊!
邱明泉感觉到了身边韦青那痛苦又复杂的目光,转过头,微微向着她一笑,温和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安慰。
可是他的心神,却有点恍惚地走神。
因为他的心里,此刻正有着巨大的惊涛骇浪!
见鬼了,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正在发生——已经远远驶离了封家的院子,身后的马路上也没有警车的追赶,可是为什么,封睿和他的心灵联系,依旧杳无音讯?
这明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少年封睿在附近!……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在疾驰的车上,前面的驾驶舱藏不住人,后面的车斗里,他和韦青被绑在一处,对面是虎视眈眈的刀疤脸和那个阴沉的中年人。
封睿真的在吗?他垂下眼,尽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面积不大的后车厢。
这一看,终于心里一颤!
他和韦青的身后,是一扇扇并排摆放的猪身,半边身体开膛破肚,带着蹄子,邱明泉身边,就是一张硕大的木然的猪脸,微微发臭的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
他的目光落在那堆硕大的猪排肉堆里,心怦怦直跳,飞快移开了眼睛。
干渴的喉咙里有血,灼烧得像是被烙铁烙着。他竭力冷静下来,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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