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张脸,我这辈子就没见过皮肉更精细的男人了,就是琊晏阁的头牌竹澜都比不上!只要抓住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高个摸了摸下巴,“真有这么好?脸上脏了倒是看不出长得怎么样。”竹澜他可是见过的,就连他这样对男人没有一点兴趣的见了,都忍不住流连。竹澜如今在京里风头正盛,多少权贵为他一掷千金,要比那张脸还好,真是难以想象。
“洗干净就好了,大哥,你信我,这一票定能狠狠赚一波!我跟了他两天也没见他与什么人有接触,丢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找。”
“瞧身段确实是好的,依你看怎么弄合适?”
“他身上好像没有银子,两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如用食物试一试。”
大高个略一思索,觉得可行,“行,你去让春姨准备好。”
小个子应了一声,麻溜地窜进了另一条小巷子中,脚步敏捷,一晃眼就消失在了转角处。
前头的应周还无知无觉,卖面的,糖葫芦的,胡辣汤的,每个摊子前驻足一会,然而结果要么是被摊主赶走,要么就是被食客们白眼。下凡不过五天,应周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人世间的无情无义。这会儿他终于明白南灵那难言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这人间和那些话本子里写得一点也不一样,要按照书里的套路,他一个仙人下凡,难道不是该遇到个把有缘人,投他以桃,改日他再报之以李吗?
这会儿的他还不知道,有缘人是有的,就在身后不远处,只是来者不善。
应周从城北走到城南,眼看就到了城墙脚下,据说一路向南走,就能走到天子所在的城阙,名为京城的地方去,天子就住在京城中央红墙围起的宫殿之中。他下凡时本是雄心壮志,兴致昂昂地打算趁此机会遍览人间山河,然而不过五天,就彻底被现实打败了。做人实在太难,这人间也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终年大雪的不周山呢,至少凉快啊!
“小白,一会咱们出了城,还是你化形载我罢,我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白色毛球隔着衣服叫唤一声,应周苦着脸讨价还价,道:“好小白,就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不会被发现的,好不好?”
小白翻出肚皮,应周赶紧给他摸摸,白猫眯着眼睛享受一会,终于勉强答应了。
想想出了城就不需要自己走路了,应周终于稍微有了点动力,走得也快了起来。然而他刚刚提速还不过三步,就被人迎头撞了个满怀,对方的脑袋磕在他的肩上,“啊”得一声惨叫,直接将双方都撞翻在了地上!
应周按着肩膀从地上坐起来,小白探头出他的怀中,肉垫子按在应周肩上,似乎是在问他疼不疼。应周道无事,忙抬眼去看,只见一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粗布衣衫,皮肤发黄,气色不大好,捂着额头,大咧咧跌坐在他面前一步,捂着额头,正“哎呀哎呀”唤个不停。
“这……这位夫人,你还好罢?”应周揉着肩膀,心想刚才前头分明没有人啊,他还不至于瞎到这种程度。
“哎哟……你这个人……哎哟,疼死我啦……”
应周站起来想伸手扶她,妇人嚎得更大声了,“你怎么走路不长眼啊,痛死我了喂……”
“这……”应周眨眨眼,方才这一下看起来是有些狠,实际上却没那么厉害,至少他的胳膊已经不疼了,这妇人的额头也就是红了一小块,没有出血,也无红肿,不至于疼到站不起来才是。然而妇人嚎得响亮非常,旁边已经有人聚了过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这位夫人,你哪里疼?”自己一个神仙,不能同一个凡人计较,且把话说开,赔礼道歉,自己也不是有意撞她的,应周如是想,便伸手去扶那妇人,谁料那妇人哭嚎中还如此眼疾手快,抄起手中菜篮子,照着应周的手就是狠狠一拍,“啪哒”一声,篮子底锋利的竹条直接将应周的手背刮破了,渗出两行血珠来。
应周一懵,怎么这就动起手了?他瞧着自己手上的血珠发呆,活了两千年第一次受伤,有些惊奇——
百丈高的空中摔下来都没事,竟叫一个凡人轻而易举打伤了,凡人可真是了不得!
只听那妇人继续大喊:“流氓,你做什么?大家救命啊!耍流氓啦——非礼啊!”
她这声音实在很有穿透力,于是周围的人更多了,都对二人指指点点。应周书看得不少,“流氓”的意思还是知道的,顿时脸上发烫,心想天上地下,哪一个神仙妖怪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见礼,称一声“山君”,今天竟然被一名凡人指着脸骂“流氓”,这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仙人妖怪知晓,不然他不周山君的这一张脸就丢大发了。
应周无辜道:“夫人,我只是想扶你起来而已。”
有路人啐了一口:“呸,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哪来的叫花子,撞了人还想占便宜?”
“就是就是,这乞丐以前好像没见过,新来的?”
“守城门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怎的什么人都往城里放?”
“快把他赶出去!”
“对对,赶出去赶出去……”
应周看着七嘴八舌的群众扶了扶额,有口难辩,凡人的路数可真是奇妙,也难怪能写出那么些精彩无比的书来,他有些跟不上进度。
“这位夫人,我撞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我连你的衣服都没碰到,真的无意……”应周顿了顿,硬着头皮道:“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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