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做人做鬼,还真没一叶扁舟过。”
他这一言,难免令慕容九心中替他凄凉,于是立刻就雇了船家过来。慕容九便撑着伞,带着他坐在平船上泛湖观景,乌青的天阴到一半便絮絮的飘起小雨。
一江雨幕朦胧,青灰云云。
慕容九看见江玉楼坐在身旁,眼睛依旧蒙蒙的看着湖风斜雨,第一次见他笑的有些幸福,斜风细雨不须归。
不知前世的李承璘是否答应过他一生斜风细雨,但至少,在他这一生要去轮回之前,算是真正的斜风细雨过。
要说李承璘纠缠江玉楼有什么坎坷,那便是江玉楼的不冷不热不搭不理。要说有什么算得上是惊心动魄的劫数,就是那次南山一劫。
自灯夜之后,李承璘越发得寸进尺,他言江公子整日闭苑幽居,于修身不益,非隔三差五拉着江玉楼出苑去晃荡。江玉楼有时确实是恼着不愿出去。
慕容九听到这里,又生预感,估计陈公子这次又要弄巧成拙了。
果不其然,继续听江玉楼讲下去,他心中大夸自己英明神断。
这回李承璘拉江玉楼去渊回江泛舟垂钓,他俩刚出城就遭了劫。
劫匪扬言城南积玉山,山上英主名南玉,仰慕公子才高貌美,特来劫之。
话说这城外三十里处有个积玉山,名源于山上积玉。
不过那是百八年前的事了,如今只是山名尚在,山玉已空。否则那山上蟊贼也不必占山为王,只管守山挖玉便是。
慕容九还以为那女贼头子看上的是才高貌美的江玉楼,不想她说的才高和貌美,是李承璘。
当日那女贼的手下桑怀领兄弟劫人,恐伤了人,就当道撒了mí_yào将二人放倒扛上了山。其实李承璘身手不差,只是不想人家那药雾一散,也容不得他防备。索性二人无伤,醒来江玉楼也还在身边。
那帮粗糙的兄弟只将二人往那炊事房一丢,便去忙活山寨的红喜装备去了,待李承璘醒来已是天晚,正好夜宴备全,红灯高挂入喜堂。
李承璘朝那女英雌身旁一坐,才惊觉这南玉女子,正是那夜花灯树下对了自己诗笺之人,缘分缘分。果然是躲得了那夜十五,躲不了下月十五啊。
女英雌这厢情深脉脉要拜堂,李承璘被她狎弄懊恼,再看那厢的江玉楼,只是安坐在席间纹丝不动,他不禁心中黯然,遂愤然不屈道:“这位女英雄……女英雌,在下若是不娶你,又如何?”
南玉笑道:“谁说让你娶我?看你这境地,分明只是让你嫁我而已。”
“嫁你?”李承璘不禁大笑:“天下还没几个敢娶本公子的。你要娶我,可是忘了聘媒婆上府配八字生辰,问户籍姓氏。你这回一劫,可是大错了,我保你此山不保,寨门大破!”
桑怀听这话颇不高兴,又不能向老大的男人指刀,气得直接向老大的男人的男人指刀,将刀又架上了江玉楼脖子上,怒道:“老大,二寨主此话兄弟们听了不乐意……我看这白脸儿书生在这半天,连个字儿都没崩儿,估计也就是个没用的票,撕了算了,看着堵的慌!”
“喂,说了让你别动他!”李承璘提醒道:“他可是江老将军的六公子,动了一根指头,够那将军府率兵将你们这寨子剿上一剿的。”
“江家的?”桑怀将江玉楼的脸板过来看了一看,李承璘立刻急了:“把你手拿开!”
桑怀瞥眼不屑:“江家哪来的六公子?他就是江家的又如何?老子还怕他个江家!”
“你不怕他是江家人……”李承璘眉峰一扬:“那他要是我的人呢?你敢动他,我斩了你全寨!”
“你!”桑怀跳起来:“大当家的,你管不管?不管我桑怀这就先剁了这小白脸儿,再……”
“再什么?”南玉过来将桑怀的刀弹指掀开,把江玉楼的脸捏起来端看一番,啧啧道:“长得让本姑娘都嫉妒啊!你当真是江家的公子?江公子,我看我家相公此番急着回护你,你是他什么人?”
江玉楼下巴被她板着,眼神冷淡的看她:“放手。”
南玉笑着放手,李承璘在那边又笑道:“南玉姑娘雅量,不如先放江公子下山,我留在这儿如何?”
“你自然要留在这儿。”南玉转身,将胳膊又朝他肩膀上一搭:“你也可以换他,然与我乖乖成亲,本姑娘现在就放他下山,如何?”
李承璘绝不想委身贼窝,原因是他只想委身江玉楼。
此时又怕江玉楼逗留贼窝,保不齐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他被桑怀那群莽头蒜给伤了,于是便想询问江玉楼意见。
南玉替他先开了口,她一把搂过李承璘,转脸笑问江玉楼:“江六公子,你朋友要换你下山,他好在这儿与我共结连理之好,你是要留下来喝杯酒再走呢,还是留下来不走……”
不等南玉笑完,江玉楼面无表情的起身,是要出寨。
南玉对李承璘笑道:“你的人,脾气还真是大呀!”
李承璘悲伤望向江玉楼的背影:“玉楼啊,方才我向你表白,你不就该稍稍感动一下么?你还真不在乎我跟这位英雌成亲呀?”
江玉楼顿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南玉搭在李承璘肩上的那只手,眉头皱了皱:“祝二位,白头偕老。”
李承璘几乎心酸落泪,南玉暗喜着安慰道:“公子,别伤心了。与本姑娘在一起有何不好……话说公子,你贵姓?”
李承璘一把心碎泪,叹了口气道:“免贵姓李,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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