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笑容突然僵住了,顾绝恍惚了一下,虽然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却再也没有之前的好兴致了。
“我累了,先回去了。”不等楚玄墨回答,顾绝自顾自地就回了客栈。没了顾绝的指导,纪云清自然而然的又败了。
接下去的几日,纪云清为自己找了无数条失败的借口。不是脚突然崴了,就是头发被风吹进了眼里,所以才输的。楚玄墨半信不信地都接受,任由纪云清天天上门挨打。按纪云清的话来说,不赢一回,就没脸回朝华山!
顾绝天天跟着去看,就算纪云清没叫他,他也每天准时出现在那,虽然每次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回来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兴致勃勃,回来却换了张阴雨密布的脸,天天如此。楚玄墨虽有点担心,却也不敢多问些什么。
不过今天,顾绝留到了最后决胜的时候。纪云清手中的木剑一个转弯拍掉了疯乞丐的树枝,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他乘胜追击。而疯乞丐失去了自己的节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抱头鼠窜。
赢了!第一次赢了!纪云清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连动着肩膀都颤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实在不符朝华剑派弟子的身份,赶紧用手捂住嘴,可尽管如此,还是掩不住他满脸的笑意。也不顾疯乞丐身上有多脏,纪云清上前抱住他就说:“走,我请你吃酒去。”
对面酒楼上,顾绝眼神呆滞,似是在看纪云清,却也并不是在看他,直到楚玄墨叫了他几声,他才勉强笑了笑,说没事。
“四肢健全真好啊,只要能动,就有无数种可能。”
楚玄墨想他可能是想到了他的伤心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
“我饿了。”顾绝笑着说道。
“好。”叫来小二,楚玄墨点了桌全肉宴,想着让顾绝吃些他喜欢吃的东西,可能心情也会变好了。
等了会,饭菜上桌了。以往他俩一起吃饭,饭桌上只留一双筷子和一个勺子。可想着如果这次特意把筷子撤下去,会伤到顾绝,他就将另一双筷子留在了桌上。
果然,这次与以往不同。顾绝右手拿起了那双筷子,“嘿嘿”笑了一声:“好久没用筷子了,今天试试。”
两根筷子颤巍巍地张开,夹住了红烧肉,油腻腻的肉却在那筷子中间掉了下去。重复了几次,都不成功。顾绝抿了抿嘴,也不泄气,筷子方向一转,朝向了白切鸡。
努力夹了几次。明明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动作,顾绝的额上却布满了细汗。就这样夹了十多次,一块鸡肉终于被牢牢地夹了起来,顾绝面上忍不住一笑。用筷子夹着那鸡肉,想沾一沾酱油,却在那鸡肉碰倒碟子壁时,整块掉了进去。
他低吼了一声,将筷子扔到了地上,再也做不出强颜欢笑的表情。整张脸埋在双手里,自嘲的笑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楚玄墨静静地看着顾绝从强装镇定到崩溃,他坐到顾绝身边,抱住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事的。”
“没事?”
布满泪痕的脸猛地一抬头,死死地盯着楚玄墨。过了好一会,顾绝才用带着哭腔的笑声说道:“在寒台,他们也是叫我剑痴的。”
而他这个剑痴不像纪云清,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江南晚霞如锦
帮着抹掉眼泪,安抚着顾绝,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用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说道:“我们改练左手剑好不好?”
顾绝原是想摇头的,却是犹豫了下:“就算练成了左手剑,也恢复不了我右手使剑时候的状态了。”
“我有一位师兄,擅于左手使剑,或许他可以帮你。”
顾绝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想着朝华剑派毕竟是个百年老派,肯定有许多不为外人道的秘法,或许真有什么左手使剑的诀窍。这么一想,心中的酸楚一下烟消云散了。
马上推开楚玄墨,从怀里掏啊摸啊,总算摸出了个食指长度的小罐子。顾绝起身,将腰弯的极低,整张脸都冲着地,眼睫毛扑闪扑闪的,使劲挤了几滴眼泪到小罐子里。
楚玄墨一脸不解地看着,怀中温软突然消失让他觉得空落落的,想着这人性情果然阴晴不定,刚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过顾绝身为寒台人,身上的确有许多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不能按常理看他,或许这眼泪有什么妙用,需要收集起来?或许,这眼泪能变成珍珠?
“你这眼泪是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啊。”顾绝塞住那罐子,摇了摇,却没听见任何动静,他把那罐子放到桌上,“这几日我看了许多神神鬼鬼的书,书上有几则可让普通人通阴阳的方法,其中一则是说把牛的眼泪擦到人眼上,即可见鬼。可我怎么想都没办法让牛流泪,我冲它讲悲伤的故事,他又听不懂。不过既然我这双眼能看见鬼魂,那这眼泪应该也能有点用处,我想试试。这次难得流泪……”
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楚玄墨扯了扯嘴角,边摇头边将杯中的酒饮尽。
五天过得很快,谢三郎也从外地回来了。顾绝收了信,一刻都没耽误,拉着楚玄墨一起去找人了。
这次直接去了谢三郎杂货铺,果然他正在那收拾铺子呢。
顾绝在远处看到了人,正想往他那走去,突然脚步一停:“谢三郎儿子也忒调皮了,他爹正收拾东西,怎么还捣乱呢。”
“你在说什么?”
“你没看见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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