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因为内心激荡而微微喘着粗气,“不准瞒我。”
楚玄墨侧过身,闭了眼抿着唇,似乎在下一个很难的决定。
“说!”顾绝吼道。
楚玄墨也笑了一声,笑声中尽是寂寥:“你知道为何混元丸是禁药吗?”
他大概也猜到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与混元丸有关了。
“从你服下混元丸至今,它就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从未离开。你如今的内力看似与以往相同,但那已不属于你,你若去使用它,便会遭到混元丸的反噬。你用一次内力,便会损去几年寿名。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你会药尽而亡。”
“是这样啊,没事,寒台中人一向长寿,我……”
“阿绝,”楚玄墨打断了他的话,“混元丸之毒是有解药的。”
“什么?”
“化功散。”楚玄墨又说道,“虽然化功散会化去你的内力,但你的命是能保住的。”
顾绝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满地尘埃,刺得顾绝眼睛生疼。
“中……”说出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中午那碗药,本来是化功散吗?”
楚玄墨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顾绝苦笑了一声:“我也不傻,身体两次难受都是在我动用内力的时候,可我连死都敢猜,为何会猜不到我的身体状况与内力有关?这件事太恐怖了,比死还要难以接受,让我连猜都不敢去猜。”
“有我在,就算你功力全失……”
“阿墨,你难道不懂吗?你应该懂我的。”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我的右手是废了,但万一哪天能找到神医,治好了我的手呢?我的内力还在,迟早有天我会回到以前的状态。但若是连内力也失去了,我就连希望都没有了啊。”
顾绝本是爱剑如痴如狂之人,背着一把长鸣剑独闯中原武林,三年前人人都忌惮司空绝。那时候的司空绝是突然降临于世的世外之人,武力高超,招式诡谲。自入世起,挑战各路武林高手一百零一人,无一败绩。
这样一个身负神秘色彩的男人自然成了中原武林最显眼之人,虽然是在坏的方面,那时候武林中人对司空绝的恨意更是超过了当时的武林大患。
然而在三年前,他遭洛渊背叛,右手被废,左手习剑不得法,长鸣剑成了他的伤心处。
可这些他都忍过来了,因为他还有希望啊。他是为了找回姐姐而离开寒台,而他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医仙,只要有姐姐在,他的右手迟早有天能恢复如初。
但是姐姐已经离开人世了,右手还是那个样子,要是连内力也失去了,他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阿绝……”
“我四岁开始习剑,十岁就打败了我的师父,十五岁我便成了寒台最年轻的勇士。阿墨,我说这些不是抱着以前的荣耀不放,我只是想说我……”他欲言又止,“有了那把剑,我才是我啊。”
他至今不愿恢复司空绝的名字,只因司空绝三字代表的是寒台,而现在无能的他,只能让寒台蒙羞。
“我尊重你的意见。”楚玄墨皱着眉闭眼说道,“但你若是死了,我怕只会比洛琅做得更甚。起死回生之术的确不错。如果你想为你的族人好,就好好保护自己。”
回到顾家村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见着姜蔑翘着个屁股,趴在地上搬弄什么东西。
顾绝眼睛一亮,想来是那具无头鬼的尸骨被挖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往前走去,却还要被跟在后面的楚玄墨皱眉教训:“不要跑。”
真当他是病患了?
嘴上说好好好,脚下的速度一点都不变。
姜蔑听到两人的声音,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赶紧站起来,转过身:“老……老大,你们回来了?”
“你结巴吗?还是故意的?”他白了姜蔑一眼,摆手让他让开。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胆的把尸骨从土里抱了出来,好好摆放在一边。顾绝捂着口鼻,蹲下身,略带好奇地盯着这具尸骨。
实话说,他对人死后要多久才会变成白骨并不清楚,但看那裹在白骨身体上衣物的腐化情况,大概有十年吧。
虽然那衣物破败不堪,但顾绝还是看出来了,那是朝华剑派的门派服装,而且还是楚玄墨那一挂的。
朝华剑派玄字辈,就算一事无成,但凭那辈分,再沾沾其他玄字辈的光,在江湖上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前辈。结局却是却曝尸荒野,无人问津。
他往后看向楚玄墨,招手让他过来见见他的师兄。
“师兄?”楚玄墨愣了一下,低下头仔细瞧着那具尸骨。
“朝华剑派玄字辈原有九人,如今却只剩下三人,这位是那六人中的哪一个?”
楚玄墨也从那服饰上发现了异样,他抓起那具尸骨的左手,看清那左手上长着六根手指后,又是一愣。
“是我陈师兄。”
顾绝马上来了兴致:“陈玄徽吗?就是那个脑有残疾,却天赋异禀的陈玄徽?”朝华剑派玄字辈里他只知道几个人的名字,而陈玄徽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这人太有意思了。听说陈玄徽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但在武学上是个难得一遇的奇才。他只会朝华剑派最基础的招式,却能打得天下无敌手。
那时候顾绝以为是朝华剑派功法奇妙,还偷了几本自学了几天,后来发现和其他门派的功法也没什么区别。厉害的不是功法,而是人。
把人比作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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