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把你义弟交给我吗?”顾绝说道。
顾临之转过头去看,听对话他觉得这两人聊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看那两人一个偷笑一个全身绷紧,又不像是在聊正经事的样子。
“我不认识什么义弟。”他皱着眉收了收放在顾绝腰上的手,“六岁离家以后,我再未回去过。”
“哦,那以后有机会再说。”
马不停蹄地奔了一夜,终于到了顾家村村口。东方将白,空气变得潮湿,视野中慢慢地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起雾了。”顾绝勒紧马绳,叫住顾临之,“先停下,走一段路吧。颠了一晚上,屁股都疼了。”
本是为了给楚玄墨带去点小刺激,可苦果自己也吃了一半。屁股真疼。
近乡情怯的顾临之点了点头,利落下马。神情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家村”的石牌。
“饿了吧,要不要吃点干粮?”他从怀里掏出块被折了好几折的帕子,摊开,里面是已经碎成片的大饼,“顾大婶做的,没舍得丢。”
顾临之张了张嘴,用手指点着嘴,双眼有点怕怕地看向楚玄墨那边。
“抱歉,忘了。”楚玄墨抬手又点了他一下,顾临之这才可以说话。
“你干嘛点他哑穴?”
“带他出来的时候怕他乱叫。”
“那你就点他一晚啊。”顾临之是顾大婶的儿子,虽然不待见他,可看在顾大婶的面子上,他还是向着他的,“你也真够能忍的。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总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楚玄墨又说了声“抱歉”。但事主没计较,一双眼就巴巴地往村子里望。顾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可能楚玄墨是第一次骑马,紧张,就把点了哑穴的事给忘了。
“为什么村子里的房子都塌了?娘没事吗?”随着他们往村子里走,破败的屋子刺得顾临之双眼生疼。
“哦,一个月前地震了。顾大婶没事,那天我正好带她去镇上看病,躲过去了。村子里的人也没事。就是可怜雪山上的那几个,雪崩了,他们就被埋雪里了。”想到之前的事,他叹了口气,“不过听说雪崩过后,从雪山上流出了几十个死人脑袋。只见脑袋,不见身体,你说恐怖不恐怖?”
顾绝回头看了看楚玄墨的表情,他觉得身为江湖人士,总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感兴趣。
“这事出了没多久,就有十几个商旅打扮的人来了村子,出高价要买村子里的房子。顾大婶想着自己也没多久可活了,也不想折腾,就没卖。但我怀疑雪山上有什么秘密,那伙人明显是冲着雪山上的东西来的,肯定不想被人知道。我就带着顾大婶出去躲了几天,前几天回来,那伙人已经走了。楚兄,你可知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楚玄墨摇了摇头。
说着,已经走到了顾大婶房子前。顾临之将手放到门上,有点犹豫不决,不安的眼神望向顾绝,似是在寻求帮助。
“砰”的一声,顾绝暴力地推开了门,一把把顾临之踢了进去,又飞快地把门关上。
他叫楚玄墨跟他走远点,别打扰母子团聚。
“我估计顾大婶死期就这几天了,她提着一口气想见顾临之最后一眼,恐怕这次见到之后,那口气散了,就真的要走了。”语气如同往常。
走着走着,他很快就发现了能让他提起兴致的事,冲着楚玄墨摇手,眉飞色舞道:“楚兄,快看,这是我种的种子,居然发芽了。”
楚玄墨只瞥了眼那幼苗,视线又落到了顾绝身上:“你……不去看她最后一眼吗?”
顾绝摇了摇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们寒台中人个个都是阴阳眼,对生死无所谓。我们能看见对世间还有留恋的鬼魂,但如果看不见了,那更是好事,说明他们已经去往轮回了。”
楚玄墨不置可否。
顾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把铁镐。嘴里嘀咕了几声,把那幼苗下的土给挖了。
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出了之前被他埋起来的玉佩。拍掉上面的土,从井里打了口水把玉佩洗了洗。那是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半月状,正反面雕着一个看不懂是龙还是虫的神兽,顶端两边刻有两个字,一个被抹去了,另一个就是“绝”字。
顾绝把那玉佩递到楚玄墨跟前,挠了挠头说道:“这东西被我划过,可能不值钱了。但我能用它向你讨点钱吗?”
“需要多少?”
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这块玉佩因为有了他的名字,所以根本卖不出去,不值钱。敢向楚玄墨换钱,也是因为他人好。
“十两?可以吗?”
少倾,突然从屋子里传出一声痛哭。顾绝叹了口气,把十两放到了门前,叫上楚玄墨,走了。
顾绝没地方去,就问楚玄墨朝华剑派缺人吗?楚玄墨没有回答,他能理解,毕竟“司空绝”名声并不好,要是楚玄墨一口答应,他反而觉得奇怪了。
“我记得要入朝华剑得先通过各种测试,不用你为难,只带我去朝华山就好。最后能不能入靠我自己本事。”
大善人楚玄墨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顾绝就牵来马,跳上,再把楚玄墨拉了上来。
“我有点心疼我的马,带着俩男的跑了一路,现在还得继续跑,多可怜哪。”
这话是有点讽刺楚玄墨不会骑马,可他却像没听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前方镇上有客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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