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并不凉快,他却觉得很舒服。
他眯了眯眼睛,慢慢往后倒在草地上。
迟屿过去拽了拽他,“起来,地上都是虫。”
“我又不怕虫。”程央说。
“靠。”迟屿笑了笑,猛地一用力拉他的胳膊,往后摔了过去。
程央没防备,被他这突然的力道带的连个缓冲都没有,就这样直直的摔进了河里,溅起的水花让他半天都没能睁开眼睛,他抹了把脸,推了迟屿一把,迟屿有些幼稚的边拍水边坏事得逞了的大笑了起来。
程央把上衣脱了扔回岸边,就穿了条裤衩,迅速往前游了过去,迟屿反应过来后赶紧追上。
不得不说程央的爆发力有些惊人,就转个身的功夫,人已经游到了五米开外,迟屿闷着头一顿猛赶,和他之间始终差了半个身位,后来还是程央故意放慢了速度,停顿了那么一两秒,他才赶上。
两个人停下来都是一顿好喘。
“你之前体力耗费比我多,算打个平手吧。”程央说。
“就当是你给我台阶下吧。”迟屿笑,往他那边游过去,“改天我……”
话还没说完,他脸色突然一变,抓过程央的肩膀,飞快的开始往岸边扑腾,“快快快!”
程央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顿猛拽着死命往旁边拉过去,这一刻他算是见识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惊人的爆发力,他什么都没动,光浮在那边,迟屿都能抱着他,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往回游,游到岸边还一把拎起他,把他先扔上了岸,然后他自己爬上来面对面倒在了他身上。
程央推了推他,没推开,他仰起头往河里看去,看到一条绿色的小蛇,以比他们更快的速度,往相反方向逃命般的游了过去,就这一会的功夫,速度都提了几档。
程央:“……”
程央叹了口气,望着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没毒。”
“我知道没毒。”迟屿还喘的像条狗,话都说不完整,“……但它长成那样就有毒!”
程央被吓的过快的心跳和迟屿的紧紧贴在一起,疯狂的跳动着,仿佛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的逃难,然而事实上,敌人却只是一条让某人惧怕的软体动物,细长度可能还比不过面条。
他闭了闭眼睛,没忍住笑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写与不写
院子东面原来有块地,以前的时候,赵瑾把它整理出来,用来种一些新鲜蔬菜,他不在了后,这块地就荒了,上面长满了杂草,连地块的形状都被覆盖的有些模糊。
去年李婷芝走了后,迟屿雇了李伯过来打理,看他每年寒暑假都还会回来,他便把杂草都清理了,地重新翻整过,给他又种了几样常见的小菜。
迟屿叫上程樱和程乐,带他们去摘了点番茄和豇豆回来,肉冰箱里有,李伯早上走的时候,还特地杀了只鸡留给他们。
迟屿准备做个两荤两素再加一汤,中午的垃圾食品不顶饱,在水里泡了一两个小时,现在四个人早就饥肠辘辘,程央给他打下手,不到半个小时饭菜就全部弄好出锅了。
吃完晚饭,迟屿带程樱和程乐去院子里乘凉,留程央一个人在厨房洗碗,今天外面风还挺大,没有了白天的酷热后,凉风吹在身上,比空调不知道舒服多少倍,整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假山旁边因为植物密集,蚊子有点多,他们想看的小鱼这时候也躲起来睡了,迟屿让他们先别去那里,门口有赵瑾以前亲手给迟珊做的秋千,可以去玩那个。
程央洗完了碗出来,迟屿从躺椅上坐起来,说带他去看赵瑾留下来的字画。
楼下有一个专门的书房,和楼上的格局一样,只是中间打通了,显得空间很大,内里古色古香的摆着各种案几和字画柜,两边墙上挂满了书法作品和一些山水花鸟画。
程央往四周看了一圈,他不研究这些,纯鉴赏的角度他看不懂,但就普通人的审美,最直观的视觉感受而言,那些字画确实每一幅都很精美,“都是你外公的作品吗?”
“有些是,还有一些是他的收藏。”迟屿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暗,“那一面墙上有几副是他朋友送的,还有就是他学生的。”
程央稍微走近点,看着眼前一副晕染开后边缘毛茸茸的“床前明月光”问:“你也是他的学生吗?”
迟屿看到他正站在一副他连描带写的chù_nǚ作前,不知道是看那字实在飘逸与众不同,还是认出了底下那个落款印章,他笑笑,“是学生就不挂这里了,是外孙才挂的。”
“挺好的。”程央说,至少比他的字要好很多,他上一次拿毛笔还是在小学的书法课上。
“你不用安慰我,我写那几个字的时候才七岁,现在写肯定不这样了。”
“现在写是什么样?”程央问。
迟屿想到自己写过他的名字,写过他说的话,但好像还真没把成品拿给他看过。
“现在就写给你看。”说着他往砚台里倒了点水,慢慢的磨了起来。
“你写了很久了吗?”程央往旁边看了看,发现他的大作也只有那一副。
“没有。”迟屿坐下来,“我真正开始练字是在他走了以后,某天像这样坐在这张凳子上,环顾这一墙壁的字画,突然就有了兴趣,所以我不是他的学生,他一天都没有教过我。”
迟屿招手让程央过去,选了支锋径大于一厘米的毛笔,抽了张纸出来镇住,问他有什么要写的,他可以给他写几个比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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