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唐骥瞄了他一眼,干笑了一声:“这边的酒其实不行,调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而且酒吧里乱哄哄的,还不如在外头站站清静,难得今天天气不错,你看,星星还挺多呢。”
顾颐默默地往上看了一眼——这位是睁着眼说瞎话呢,魔都今夜的天空还是灰色的,以他的眼力也不过只能看见几十颗星星,在普通人眼里,能看见两三颗就不错了。
张政却点头附和:“这倒也是,今天晚上的空气还真是特别好。”
他连往天上看都没看过,一双眼睛只盯着唐骥,搞得旁边的人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李天翌先就干咳了一声:“那,我们先走了——”
他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虽然隔了几条街,但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车辆行人都少,所以听起来仍旧还挺清楚的。
“这谁大半夜的飚车呢?”王少随口说了一句,“听这声儿,别是翻了车吧。”
唐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海天后门那边吧。”
张政两眼只看着他,越看越满意:“唐少耳力真好。我就没听出来是从哪边传过来的声音。”
唐骥假装没听见,倒是李天翌随口说了一句:“那条巷子飚车?七弯八拐的,sb才在那儿飚车呢,摔死都活该。倒是海天,也不想办法把后门搞亮点儿,听说前几个月那边就有人被抢了,因为天黑,人往巷子里一蹿就不见了——”
他话还没说完,唐骥突然一转身,拔腿就跑,吓了张政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唐少,你干吗?”只是唐骥动作太快,张政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他已经沿着海天大门往后面绕过去了。
“这是干什么——”张政瞪着眼还没明白过来,眼角瞥见人影一闪,顾颐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下子一群人都面面相觑,想不通唐骥和他带来的人这是发什么神经。半天,还是王少不太肯定地说了一句:“唐少这是——去见义勇为?”
这年头见义勇为简直都快成笑话了,王少自己说完都笑了出来,因为刚才只传来刹车的声音,也没人喊抢劫或者救命,唐骥这时候跑过去算什么?
李天翌带的男孩子细声细气地补充了一句:“顾哥也跟着去了呢……”
“是啊。”王少觉得更好笑了,“哎,不然我们也去看看?”
他们在这里商议的时候,顾颐已经绕过海天,冲进了后门所在的那条昏暗的街道。他跑得很快,并且是紧跟着唐骥出发的,可是等他跑到街口,唐骥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海天的人一般在早晨五点钟左右才下班,因此这个时候,这条街道安静得可怕,在昏暗的灯光里仿佛一条沉默的蛇,张开了嘴等候着猎物自投罗网。
在顾颐目光能及的地方,一辆摩托车倒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摩托车贴着墙面,在沿途留下了五六米的擦痕。顾颐看着那些擦痕,几乎就能想像出当时的场景——车手被突然从侧面扑出的阴影撞倒,车沿着地面滑行出去,但是人呢?
而且——顾颐的眼睛微微一眯,大步走过去——摩托车擦痕开始的地方,旁边既没有巷口也没有门窗,如果有人从那里扑出来,只能是——两米多高的墙头?
因为持续的潮湿天气,小巷里到处都泛出一股霉味,但顾颐仍旧敏锐地分辨出了一丝血腥气。顺着这股气味走进去三十多米,墙角拐弯处有两个垃圾箱,边上倒着个人,半张脸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只有一头大半染成草黄色的头发十分显眼。
顾颐蹲下身去,摸了摸黄毛的颈动脉。那里的衣领上染着一点血迹,但黄毛的颈部皮肤除了一道红色的新鲜勒痕之外,并没有别的伤口。
手指下的血管有力地搏动着,证明黄毛还活得不错,只是两眼紧闭,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顾颐轻轻在那根大血管上按了一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手指按住的区域血色迅速褪去,苍白的皮肤上显露出两个红色的绿豆大小的圆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在几秒钟内就消失了。
☆、抢劫
“顾颐?”背后忽然传来唐骥的声音,顾颐镇定地收回手指,转身:“唐总?这是——怎么回事?”
唐骥站在那儿,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顾颐眼尖地发现他右脚的鞋子张了口,还有明显的擦痕,似乎是在大力之下被挣开的。不过顾颐装作没有看见:“这个人是——”
“你没见过?”唐骥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不过站住的时候把右脚稍微往后缩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是给海天送货的啊。”
他用下巴点了点两个垃圾桶之间,那里有个腰包,几乎被撕成了两半,里头一个小巧的糖果袋也被撕了开来,散落出十几粒冰蓝,各自包装在透明的小袋子里,乍一看还真像是什么新式糖果。
顾颐弯腰把包捡了起来:“没注意过,好像以前不常来……”海天从前对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怎么沾,大部分都是客人自己带进来的,没想到现在也自己供货了。难道真像张良说的那样,因为上头换了人,所以规矩也改了?
唐骥就着顾颐的手把包翻了一下:“现金被抢了。”只剩下了几张□□。黄毛这样的人,往来交易都是走现金的,这样才会少留痕迹。现在各种网上支付盛行,大家钱包里的现金已经急剧减少,也只有在黄毛这种人身上,才能多抢一点。
“唐总看见抢劫的人了?”顾颐又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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