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
这说起来也不能怪他。从那次在街口分手之后,再见顾颐总是匆匆忙忙,尤其第一回,顾颐那副模样简直把他吓坏了,哪里还想得起来一个猎魔人的事儿。这会儿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那怎么办?小安也着急起来。去找顾颐?
周代想起跟顾颐走在一起的唐骥,不禁缩了缩脖子:“不,不行。”顾颐现在可是跟一群猎魔人在一起,他可不敢去找。
“其实,也许这没什么……”周代有点想打退堂鼓,“猎魔人也会有自己的事吧?他打电话也没提到顾颐,也许根本不关顾颐的事……”
小安扯着他的衣服晃——万一跟顾颐有关呢?再说他提到了詹森,顾颐不是一直在抓詹森吗?必须告诉他!
“好吧好吧。”周代想了想,“那我去找安德烈先生,让他给顾颐打个电话好了。”
小安连连点头。周代把他放在床上,走到门口找外面的保镖:“我想见见安德烈先生,有件事情……”
他们是安德烈特别吩咐过的,保镖当然不会拒绝,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就带着他去了安德烈的房间。
“有什么事?”安德烈正坐在椅子里望着窗外出神,听见周代进来,才将椅子转回来,“你要给顾颐打电话?有什么事忘记跟他说?”
“是这样……”周代面对着他总有几分拘谨,如今眼看就要变成他的员工,以后的日子都要仰仗,说起话来就更小心了,“那天在街口……”
安德烈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这件事,你没告诉顾颐?”
周代点头:“前几天顾颐伤成那样,还要出去冒险,我,我紧张得都把这件事忘记了……”
“忘记了……”安德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忘得好啊。”
“啊?”周代不知他是不是在说反话,更紧张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以为跟顾颐没什么关系……”
“的确跟顾颐没关系。”安德烈笑起来,“我觉得,没必要告诉顾颐了,免得又给他添麻烦。”
他生得金发碧眼,是个极其阳光的英俊少年,但不知怎么的,周代总觉得他现在笑得有些阴森,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嗫嚅着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但那个会长提到了詹森,这是顾颐一直在找的人,所以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他一下吧。”
安德烈似乎很有兴趣地问:“你觉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周代有点懵,“我,我觉得好像那个——就是他说的莫洛佐夫先生,在向他买血族……这个挺奇怪的,会不会又是第二个研究所呢?”
他原来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安德烈这么一问,倒有点开窍了:“对,这个,这个还真得告诉顾颐。那个莫洛佐夫,说不定又是一个路易,这必须告诉顾颐啊!”
“莫洛佐夫先生……”安德烈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周代身前,“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德烈先生……”周代莫名其妙。安德烈虽然是个少年,但作为俄罗斯人,他也有一米七多,跟周代一样高,两人面对面站着,周代甚至有一种被对方俯视的感觉,不禁又缩了缩脖子。
安德烈笑起来:“我是说,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周代一脸茫然。他一直听顾颐叫他安德烈,所以也就跟着叫安德烈先生,难道这不是他的姓?
安德烈哈哈地笑起来,把一只手搭在周代肩上,纤细的手指按着他颈侧,缓缓地说:“安德烈只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氏——是莫洛佐夫。”
☆、父债子还
吴战山的遗体告别跟老韩一样简单,只是来的人稍微多一点儿,主要是他的战友。
苏怡带着妮妮也来了。妮妮的情况看来是不太好,小脸瘦得巴掌大,哭着要把吴战山从棺木里拉起来,惹得一群大男人都红了眼圈。
被吴鹏叫做龚叔的男人悄悄把苏怡拉到一边,有点怪她:“怎么把孩子也带来了?还病着呢,这么哭怎么受得住?听说是有了配型的,那现在不是要准备做手术了?得好好养身子,哪好再惹她哭呢?”
苏怡眼睛肿得像桃子,表情都有些木然了:“她想老吴。再说,总要让她见老吴一面。要是没老吴,这孩子现在不定能不能在这儿,来见见,是应该的……”
老龚叹了口气。他跟吴战山、郑原等人是一个连队的,当然知道吴苏两家的渊源,但这些年各自奔忙,来往并不太多,对于苏怡和吴战山的感情,以及吴战山这些年在苏家花了多少钱,甚至吴战山现在的真正职业,他都不清楚,也就是看见妮妮现在这样子,才开口劝一句,听了苏怡的回答,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小鹏这孩子……”老龚更关心的还是吴鹏。这些年吴战山每个月都补贴他一笔钱,虽然不多,可起来这钱本来都应该是吴家的,老龚每次看见吴鹏穿着洗得褪色的衣服,就觉得心里一阵愧疚。现在吴战山没了,就剩吴鹏一个人,老龚就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
吴鹏几天之间就仿佛长大了十岁,眼睛还有些发红,神态却是有些难以形容的平静,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等工作人员把吴战山的遗体推走焚化,等待取骨灰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冲杜全和郑原打了个手势,把两人叫到一边去了。
“吴鹏去做什么?”顾颐今天也来了殡仪馆,当然,是擦了唐骥从前给他的特殊防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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