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猎魔人……”
“普通猎魔人?”顾颐轻笑一声,“普通猎魔人,居然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还能左右谁来当值?可别告诉我,穆勒是碰巧才在今天当值的。”
“穆勒不是我安排的啊!”韦博连忙辩白,“我只是从邮件里知道他今天会当值。原本他应该不是轮到今天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他已经疼得脸色惨白:“我知道的都说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如果,如果你不杀我,我愿意去给你作证!”
顾颐沉吟了一下。韦博说的话他并不全信,而且他们如果就这样走进工会大门,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被反咬一个屈打成招。尤其是他现在又调用了该隐的那滴血,一会儿反噬上来需要鲜血,总不能当着一群猎魔人的面吸血吧?
临分手的时候唐骥跟他说过,有什么不对就让他立刻逃跑,先保住自己要紧。但如果他就这么跑了,那唐骥那边必定有麻烦。但是,如果现在离开,也有好处……
顾颐正有些举棋不定,突然间听到一声细微的破风之声,随即呯地一声,汽车油箱被击中,紧接着一声巨响,车子变成了一团火球。
汽车爆炸的时候,唐骥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来接他的车上,身边放着个背包。
安迪坐在他旁边,很有兴趣地去看他的包,还想上手翻一下的样子:“听说有一把地狱木做的伞?我都没见过地狱木呢,给我瞧瞧?”
唐骥刚刚跟司机结束谈话,啪地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打了回去:“别乱动!”
“怎么了?”安迪噘起了嘴,“我知道你不痛快,那也别冲我发脾气啊。荆棘枭里头的事,你应该也清楚,我们都努力了。再说,听证会后天就召开,他顶多在牢里呆48小时,又能怎么样?”
唐骥转头看着他:“为什么穆勒今天会当值?”
“工会排的嘛……”安迪在他的目光下坚持了一会儿,终于举手投降,“我承认,是我打听了你们回来的日期,安排他当值的。别这么瞪我,穆勒自从上次被暂停执业资格之后就老实多了——我发誓,是真的!事实上,因为事后查明那个包庇异种的女孩其实是一无所知,他受的打击很大……”
唐骥直直地瞪着安迪,让他越说越是心虚,越说声音越小:“我发誓,我就是想穆勒给他吃点苦头而已……穆勒不会真做什么的……”
“你凭什么想让他吃苦头?”唐骥声音低沉,“如果没有他,我说不定已经死了。他救了很多人,有普通人也有猎魔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吃苦头?”
安迪脸色也变了:“吉姆——我,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唐骥从来没有这样冷冰冰地跟他说过话!
他们两人从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从小学开始就上同一所学校,又一起接受猎魔人训练,说青梅竹马都不足以形容。就连他发现了自己不同寻常的性向之后对唐骥展开追求,有时候有点过分,唐骥都没有真对他生过气,更没有说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重的话。
“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安迪脸色有些发白,终于把心里藏了好久的话问出了口,“戴维说的是真的?”
“如果他跟我没关系,我就会眼看救过我的人被你这样折腾?”唐骥反问,“而你,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就随便折腾一个救过猎魔人的人?教训?你凭什么教训他!”
“他是异种,不是人!”安迪对他冷沉的目光很不适应,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而且他还有杀害海因小队的嫌疑,吉姆,你跟他在一起不合适!”
“这不用你管。”唐骥低喝一声,“安迪·布朗,谁教你公器私用,利用工会来泄私愤的?还是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极端派了?你想捉弄他?你想过你的捉弄可能会害死他吗?”
安迪有点后悔,但这样被唐骥责备却让他委屈起来:“我发誓穆勒绝对不敢害死他的。再说还有韦博呢,韦博一向是温和派,你也知道的,他可能还放走过异种。我才不是极端派,我只是——”
“行了别说了。”唐骥这次是真的恼火之极。万没想到自己在想办法保护顾颐,却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虽然说捅刀可能过分了一点,但安迪这种做法确实过分!如果顾颐真的吃了亏,回头他要怎么跟他说,这是自己的好友干的?
“你——”安迪想要发脾气,但想想又觉得自己确实理亏,可是让他立刻道歉认错又拉不下脸来,索性把脸一扭,也不吭声了。
车里的气氛像凝固了似的。安迪几次从车窗上偷窥唐骥的神色,想说话又忍住了。但他在唐骥面前坚持的时间永远不会太久,到底还是期期艾艾地先开了口:“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表哥去监狱里看看,尽量给他安排个单间行吗?”
看唐骥仍旧板着脸,他讨好地摸出手机:“我现在就打。让我表哥开车跟上去看看,行吗?”
不过还没等他拨号,车载电话就响了,司机接起来一听,立刻变了脸色:“吉姆少爷,出事了。押运的车辆爆炸,并发现了穆勒和韦博的尸体。”
“什么?”安迪先叫了起来,“怎么爆炸的?”
“目前情况不明。”司机不用唐骥说就打方向盘转向,“穆勒和韦博的尸体都在车里,但是——那个人不在。现在工会怀疑他杀人潜逃,正要通缉他,恐怕还要询问您……”
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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