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站在一起,倒更像是驱魔人对面站了个吸血鬼。
这也就罢了。偏偏他穿成这样,却叫出“同志”这种老式称呼,连吴鹏嘴角都抽了一下,仿佛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才问:“唐骥先生?”有没有搞错?
“我是唐骥。”唐骥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兴高采烈地握住吴鹏的手,“总算见到组织了,走走,去我办公室谈。”
吴鹏觉得自己整个腮帮都疼起来了,木然地跟着唐骥进了他的办公室,桑琳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张副总也是一副牙疼的表情,下意识地向顾颐问了一句:“什么组织?”见到组织了是怎么回事?据他所知唐骥是美籍,以前也并没有在中国生活过,为什么今天说出话来都是一股老干部味儿?这位小吴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
顾颐咳嗽了一声:“张总,昨天有几张单子需要您签字。”他怎么知道唐骥这是发什么疯?组织倒是组织,可——至少他能确定,吴鹏肯定不会欣赏唐骥的幽默。
总裁办公室里,桑琳关上门,先调出了监控屏幕。屏幕里,顾颐拿着几张单据从张副总办公室里出来,就回到了自己桌前,安静地看起邮件来,并没有丝毫想要靠近总裁办公室的意思。
唐骥也瞄了一眼监控,随即转头向吴鹏笑了笑:“吴会长好吗?话说从我来了魔都,就一直没见到吴会长呢。”
“好。”吴鹏还在木然之中,有些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及至听到最后一句话,头脑才忽然清楚起来,“会长有事情去了北京。但是唐先生如果去工会办理借调手续,并不需要会长在场。”
唐骥笑了一声:“我的调令不是已经下达到分会了吗?”
“但是规章要求唐先生亲自前往工会办理手续。”吴鹏的话说得流利了起来,“因为这样,工会才能给唐先生办理地区临时执法证明。我想这一点,唐先生在调来亚洲之前应该已经得到过通知吧?”虽然唐骥属于美洲分会登记在册的猎魔人,但既然要长驻亚洲,按亚洲这边的规定,是需要办理地区执法证明的。
“哦——”唐骥仍旧笑眯眯的,单手摸了摸下巴,“通知……好像是有的。”
桑琳从角落的小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端到办公桌前,淡淡地说:“听说吴会长最近是在帝都那边负责一个展会的安保工作。不知道这个展会与工会的工作有什么关系,是要进行什么猎魔活动,需要我们帮忙吗?”
吴鹏的脸腾地又红了。吴战山一个月前去了帝都,是为一个巡回珠宝展览会做安保。这个当然不是猎魔人工会的工作,而是他的兼职,说白了,就是去赚外快。
亚洲分会的工作尴尬,跟经费缺少也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亚洲分会登记在册的这些猎魔人,很多都是兼职。不过这种情况,大家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被人捅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况吴战山是分会会长,出去捞外快被发现,就特别的扎眼。
“这是私人的一点事情……”吴鹏勉强辩解了一句,有点说不下去。他是知道的,吴战山这次不但自己去了,还拉了一个副手同行,要说完全是私人行为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至少是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其实吴鹏是不喜欢父亲捞这种外快的。从他记事起,家里的经济状况就捉襟见肘。父亲不但要养家,还要接济几位在越战中阵亡或残疾的战友家属,以至于母亲忍无可忍,终于跟父亲离婚,去过她自己的好日子了。
吴鹏从小跟着父亲过苦日子,倒是也习惯了,可是他愿意穿打补丁的衣服,却不愿意看见父亲为了挣外快向别人低头弯腰,被人呼来喝去地使唤。为这个,他跟父亲颇有过几次冲突,但是父亲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却仍旧我行我素。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费口舌了,只是对父亲这种“私人行动”不闻不问,更不参与。
但是现在,被桑琳这么当场说破,实在是太难堪了。吴鹏心里忍不住浮起一丝愤怒,既是对桑琳和唐骥,也是对父亲吴战山。
“哦。就算是私人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也请开口。”唐骥适时地圆了个场子,端起一杯红酒示意吴鹏,“请。”
吴鹏有些别扭地看了唐骥一眼,仿效着他用三根手指托着酒杯。然而这种陌生的姿势让他十分别扭,更没有唐骥做出来的风度翩翩:“唐先生,昨天晚上,你好像在静安寺区执法,损坏了一处公共设施……”
“啊——”唐骥做恍然大悟状,“小吴先生今天不来,我也要去工会的,昨天晚上我在某个娱乐场所发现了一种神经性药物,据分析,这里头的成份很可疑。”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里,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撑头,微微含笑的模样让吴鹏恍了个神,不由自主地被他带偏了思维方向:“什么成份?”
说完他才清醒过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这真是有名的荆棘枭家族出来的猎魔人?为什么看着更像个衣冠楚楚的吸血鬼?
唐骥却收起了笑容:“某种违禁成份。小吴先生应该听说过u9吧?”
☆、u9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下……三-棱-军-刺居然也会被屏蔽!
“u9?”吴鹏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先是有些迷茫,随即猛然想到了什么,霍然睁大眼睛,声音也猛然提高:“u9!就是那种据说是改进了卡尔特酶之后的药物?”
唐骥笑了笑:“没错,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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