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是他提的,他还说已经把爷爷的房子收拾出来了,离别故土很久,我也很想念爷爷,也同意了。
我们的身上盖着厚实的毯子,手指紧紧相扣,分明是归乡之路,竟有了几分蜜月的甜来。
我睡了一小觉,醒来的时候,发觉张晨在亲吻我的手指,我一下子想起来,我们之间还差了什么了——差了一对婚戒。
我们曾有一对戒指来着,张晨的被他随意丢进了葡萄酒里,我的封存在了爷爷的房子里。
或许我们需要一对新的,我这么想着,张晨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戒指盒,他抬头看我,笑着说:“你醒了。”
“嗯,这是新的戒指?”
“不是,还是旧的。”
他掀开了戒指盒的盖子,里面果然躺着两枚过分熟悉的戒指,他攥着我的手,捧着戒指单膝下跪。
“嫁给我,好么?”
我没回答他,只是从中取出了一枚戒指,借着光看清了内里的缩写“chp”。
我抬起了他攥着我的手,他顺从地伸出了手指,让我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我将另一枚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拉着他的手把他抱在了怀里。
“地上凉。”
“你还没答应我的求婚?”
“我不是已经同你结婚了么?”
他趴在我身上笑,凑过来吻我的脸颊,我扶住了他的腰,对他说“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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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飞机抵达了我们的故乡,张晨的助理派车过来接机,我们回到了久违的地方,爷爷的家里和我离开前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不久前打扫过,而显得十分干净,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食材,看日期,还是昨日刚贴的标签。
有一种微妙的时间错位感,仿佛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从未发生过,我和张晨一直在这里生活着,没有背叛、没有分别也没有争端。
我们一起做了一顿晚饭,吃完之后滚上了床单,张晨躺在我的胳膊上,他说:“陈和平,我很快活。”
我亲了亲他的鬓角,没说话。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祭奠了爷爷,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向他介绍张晨,告诉他最喜欢的小伙子,已经成了他孙媳妇了。
说完这句话,我没笑,张晨倒是笑了,我问他为什么笑,他说,爷爷思想比较老套,要是现在活着,恐怕会打断他的腿。
我对此表示了不赞同,我说爷爷那么疼你,不会打你,只会打我。
这句话有旧事佐证,在我应张晨的请求打了他一顿后,我把张晨拐到了家里吃红烧肉,爷爷很喜欢张晨的聪明劲儿,又知道张晨家长不怎么回家,就总叮嘱我领着人回家吃饭,有一天,我打张晨的事儿纸没包住火,有个学校的老师和我爷爷打电话说的时候说漏了嘴,我爷爷挂了电话,抄起拐杖,直接打我,张晨慢悠悠地吃完了嘴里的那块肉,才“惶急”地上来拉架,断断续续地说清楚了真相。
我挨了好几下打,爷爷却摸着张晨的头,告诉他以后有什么委屈了,不要想极端的法子,而是要多同人沟通,他可以做他的倾听者。
张晨点了点头,特别乖巧,也特别招人疼。
那以后,他遇到事儿倒是不找爷爷,却总找我,有时候魔怔似的,说个不停,我一开始觉得心烦,到后来就是心疼,平日里也对他多加照顾,权当养个弟弟了。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无法想到,会和张晨有一天领了结婚证,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纠缠在一起。
我和张晨出了墓园,他向前迈了一步,握住了我的手,我们缓慢地走着,我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听见张晨说:“我一个人来看过爷爷很多次。”
“嗯。”
“有时候我很想你,就过来看看爷爷。”
“你可以来看我。”
“你那时候不想看见我。”
他这么说,好像我很对不起他似的,但分明是他践踏着我的底线,逼得我不想见他。
我懒得跟他吵,干脆沉默着不说话。他握紧了我的手,又说:“和你在一起,太舒服了。”
我有点想问他,如果不舒服的话,他会不会转身离开。但想了想今天是大年三十,实在不想同他争执。
但偏偏赶了巧,我们在陵园的门口遇见了一个老熟人,他穿着厚实的黑棉袄,带着黑色边框的眼镜,胡子许是没有刮干净还带着点胡茬。
他手里拎着一些祭品,唤了我的名字:“陈和平。”
我的手骤然被抓紧,我也有些心虚似的,喊了他的名字:“郑东阳。”
他向前走了两步,视线扫过我与张晨相握的手,又扫过了我的脸颊,他说:“听说你们结婚了,还没有说一声恭喜。”
“现在说也不迟,听说郑处高升了,我也欠了一句恭喜。”张晨突兀地开了口,端得是云淡风轻。
“从安全局到环保部,感谢组织的栽培,”郑东阳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没有挪一下头看张晨一眼,只盯着我看,“官运亨通,万事如意。”
“多谢,也祝你一切顺利。”
郑东阳将手里的东西挪到了一只手上,空出只手来,伸了出来,我正想去握手,张晨却向前跨了一步,握上了那双手。
他们握得很紧,像两个幼稚鬼,但彼此的立场却截然相反,与我预想的不同,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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