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头的许周群敏锐地回头,如临大敌,命令道:”小安枫,你可不许感冒。”
辜安枫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正巧被从前面走过来的许既白抓了个正着,他自觉在对头面前有点露怯,刚想提一口气换个表情挽救高冷形象,眼看着那人笑吟吟地解下自己围巾给董黎围上了。
董黎不自在地缩了一下,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温顺地让许既白给他围上了。许既白自然地就没有再走回前边去,他放慢脚步跟着董黎一起左顾右盼,不时指点着远处的怪峰和山间的雀鸟。
辜安枫哼了一声,大步走到他们俩前面,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来膈应这两个不好好赶路的人。
拍摄的时候倒没出什么乱子,主要是因为董黎懒得和一帮老熟人做表面功夫,早早地带着李汐子四处乱逛去了。
辜安枫在许周群的片场从来不敢放松,此情此景,却有点飘飘然,丛林重重之处,每次有些大的响动,他都要张望一下,是否是董黎行到那里了。他并不是思念董黎而已,他与董黎认识很久,近来更几乎朝夕相处。但当被放诸原野,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董黎,和他呼吸着同一片云雾,这个事实莫名叫他意夺而心折。
他穿着盔甲,站在群山之间,翘首看远方一处枝叶乱拨,突地一只大雁划过长空,往对面的山谷中去了,他转头目送那只大雁远去,待回过神来,许周群抱着臂,唬着脸说:“你是不是走神了?”
辜安枫哑口无言,许周群故意停顿了一会,继续道:“不过,效果还不错。今天上午的戏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辜安枫没想到,自己今天第一次一条过,居然是因为走神。
他还在感叹着,忽然听见清越的乐声穿山而来,沿着一路掩映的灌木丛,是董黎在吹一支箫。
没有人在收拾东西,都直起身来看董黎,他黑衣肃穆,许既白的围巾仿佛一抹雪色堆在他肩上,垂着眼睛,缓缓地持箫往这边走。
待一曲终了,他站定了,抬起头来,冲大家笑:“好饿啊,现在开饭了吗?”
场务首先喝彩,巴掌都要拍红了,说:”董总,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可太漂亮了!“
董黎整了整袖口,朗声笑道:”我毕竟也是搞文化管理的。”
辜安枫直到董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才意识道自己一直屏住呼吸,董黎说:“傻站着干嘛,吃饭了!”
辜安枫登时一个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说:“董大我去给你拿盒饭!”
董黎回过头来,冲李汐子摊摊手,说:”你看你看,出的什么馊主意,小朋友受不了了。”
李汐子说:“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是董总太会装逼了。”
董黎抿嘴一笑:“谢谢夸奖。”
山里气温太低,盒饭纵使是在保温的箱子里运了进来,也全冷了。素菜还好,荤腥简直没办法吃,山里万万不能动火,连加热都不能了。
辜安枫苦着脸,将油脂都已经结成白霜的红烧肉拨到一边去,然后将卖相好一些的蔬菜全挑给董黎,董黎拒绝了,说:“你下午还得拍戏,好好吃饭。”
辜安枫的脸色就更衰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周围一圈没有人,偷偷摸摸地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根双汇的脆皮肠。
他把香肠递给董黎,小声说:”我只剩下这一根了,董大你不要让别人看到。”
这时候,突然凑过来一张讨厌的脸,喜滋滋地说:“董总,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许既白一拉开他巨大的旅行包,满满当当的自热米饭。
他拿出两盒,放在辜安枫和董黎的桌子上,说:“数量有限,导演,主演和老板优先。我吃盒饭。”说罢,他把自己的盒饭也放了下来,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董黎旁边。
辜安枫用眼神委婉地哀求董黎:“我不想吃他带来的东西。”董黎装作自己没看到,打开包装,一边和许既白道着谢。
何一行明明白白地打劫辜安枫:“那脆皮肠就送给你忠于职守的经纪人吧。”
董黎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诗中说不要惊醒你的爱人,可没有说不准给他搔搔痒。
午饭只是一个波澜不惊的插曲,晚上住宿的时候,辜安枫真的要爆炸了。
许周群夜观天象,决定这几天留在山上顺手把夜戏也拍了,宵衣旰食,筚路蓝缕,嚼得菜根,做得大事,用他的原话:“冻不死人的。”
何一行对着一点两点三四点的星星祈求:“老天,看在我们这么心诚的份上,请赐给辜安枫一个爆炸的收视率吧!”
夜戏拍到两点钟,带来的群演不足,连许既白和董黎这种公费旅游的闲杂人等都跟着串戏,一帮人准备回营地睡觉的时候,后勤已经把帐篷都搭好了,报告道:”帐篷不够,都得挤一挤。”
董黎金贵,他挑了一个两人小帐篷,笑容可掬问:”谁和我一起住?”
平常人谁敢呀,一时没有人出声。
辜安枫蠢蠢欲动,许既白先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说:”剧组其他人都要早起,我和董总住一起吧。”
辜安枫抱着睡袋慢吞吞挪到了小帐篷前,警惕地挡着门,说:”我和董大一起,我睡觉比较老实。“
在场的一起在心中无声吐槽:谁睡觉不老实啊。
许既白不赞同:”辜老师明天最早化妆,万一吵醒董总了呢。“
辜安枫强词夺理:“我明天有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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