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美味的食物了。
蒋涵正细细品尝着滋味,一时间难以下咽,如鲠在喉。
赫朗注意到他的神色怪异,没想到别处去,还稍稍琢磨了一下自己虽然不大会烹饪之术,但是应该也不算难以下口,起码他吃着便不觉得有问题。
他吃了两口饭菜,却不知如何让小徒弟放下了筷子,眼中又泛起了水光。
“师尊不必为了徒儿这般……勉强自己进食。”
赫朗有一丝不解,不过也很快理解了过来。
蒋涵正以为他这是为了让他适应生活而特地陪他吃饭,而人世间的食物在体内只会被当做污秽,影响灵体修炼,所以如同他这般修仙之人,一向是对吃饭有些忌讳的,
不过这些忌讳赫朗都不甚在意,他的身份已经处高位,又是不闻世外事,他只要慢慢恢复到原身水准的修为即可,并不需要向寻常的修行者一般处处在意,况且过高的修为不一定是好事,他不愿意为了这些而完全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只是他心中始终根深蒂固地觉着,有了轻松与疲倦,喜怒与哀乐,以及手足之情,口舌之欲之类的情绪,才能算一个人吧?
他顿了顿,无奈地笑了笑,说起来自己失了情魄,连七情六欲都不算完整,又有什么资格来谈如何才称作人呢。
一顿饭用完,蒋涵正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了碗筷便像是逃跑一般想要回自己的睡舍。
他怕是在此处待久了,自己会眷恋这份多余的温暖与不该有的眷顾。
只是赫朗不给他逃开的机会,见他越是想要远离自己,便更是想要与他靠近些。
“回去做甚?你那外门弟子的大通铺睡着怎能好好休息呢?这不利于你修炼。还是留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朗要开始撩汉了关于修炼啊啥的,都是yy的,假的假的。
☆、无定之府
被师尊劝着留下在他的小筑歇息,蒋涵正后背绷直,僵硬着身子,心中纠结万分,似乎有一杆秤在左右摆动,难以抉择,他纵然想要留下,可理智却在悄悄劝他离开,不该再打搅师尊了。
师尊待他已经这般好,他已经完全满足,昨天是事有特殊,可以后都不该再有这些逾越了。
这么想着,他坚定地拒绝了师尊的好意。
赫朗早就想到了他会是这般态度,也丝毫不意外,不打算说太多,只淡淡回答,“山上有禁制,没有为师的许可,你下不去。”
这的确是最主要的问题,蒋涵正一下子露出挫败之色,知道自己始终要被师尊掌控在鼓掌之中的。
这下他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只好安心在这里待下,心中却偷偷地为自己找着理由开脱:今日是因为师尊教导自己修炼,所以才留下的……算不得逾越。
敏锐地察觉到蒋涵正妥协的气息,赫朗勾起嘴角,面前这人的心防正在被自己一层层攻破,令他的心也轻松了一分,面色愉悦,以至于平时冷清的面容都温和了起来,双眼微微弯起时,眼中更是含了淡淡水光流转。
蒋涵正知道师尊真心疼爱他,也顺势露出依赖之态,稍稍放任着自己离师尊近了一步,只希望面前这人别识破他的心思。
听话的孩子一向最招人疼,赫朗自然地揉了揉蒋涵正的头发,叹道:“这才是乖徒儿。”
这少年才十几岁的年纪,在别的孩子还享受着家中供养与疼爱之时,他却只能流落街头,风餐露宿,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初见还被那般危险的高阶灵兽追杀,说不心疼是假的。
不过赫朗也不禁想了起来,如若他当时没有出手相助,而是袖手旁观,让白凌芷搭救于他,那是否这孩子就不会对自己产生这种孺慕之情,而是将这份感激与恭敬都转移到那个少女的身上?那么他是否还会来到天山派,拜他为师?
赫朗陷入沉思,面色也微微变化,最后只能称赞瓜兔一句,它的主意的确为此时的自己提供了便利。
蒋涵正不知道他的所想,心神皆放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掌上,低着头不敢看那人的面孔一眼,只静静地享受着那只手掌的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一时间头皮发麻,耳根发热,脸颊也泛起淡红。
赫朗回神,收回手,却见徒儿额角冒汗,面颊泛红,紧咬着嘴唇似乎是忍耐着什么情绪,赫朗以为他是劳累过度而染了病,便关切地问了一句。
蒋涵正立马摇头,连连称自己无碍,最后道出一句话,细弱蚊鸣,“徒儿……从来就不是贪心之人,并不奢望如此之多的。”
赫朗微微愣神,还在琢磨他话中的意思,便见这小子如同兔子似的,一溜就不见人影了。
他微微揉揉额头,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或许是与他有代沟的,怎么这个年纪的少男都如此心思敏感,怀揣着心事不便开口吗?
……
蒋涵正逃似地回了房间,再次细看这房间,桌上有师尊为他准备的书籍,几上有他喝过的茶杯,柜中也有几套师尊嫌他衣着粗糙之后为他新订的衣裳,这处处皆有他的痕迹留下,就像是这个房间,是属于他的一样。
想起师尊的种种举止,也不难猜出他的意图,是想让自己能有一个优渥的环境修炼,远离山下那些外门弟子,以免尚弱小的自己被他人欺侮而又不敢作声。
他悄悄抹泪,心口处似乎有一处瞬间崩塌,他知道自己无以为报,又天资愚钝,只能在修炼上多下千百倍的努力,但是他对练气都尚未摸得要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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