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继续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前面一个亮着的路灯下猛然停住,转身,那人闪避不及或者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竟大咧咧的抬头冲他笑起来。
被树叶投下的阴影挡住了一些视线,高大的沉稳男人眯着眼睛辨别眼前的人。
竟然穿着民工似的迷彩服,一头微长的黑发散乱的盖住了额头和眼睛,脸颊瘦削,身材高挑精干,背着军绿色的大背包,脚蹬厚重的皮靴。
五官非常熟悉,却和记忆里的大相径庭,眼中的神采倒比不怎么明亮的灯光还要灵动。
“齐昂?”他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口说出这个名字。
“不来个热情的拥抱欢迎一下吗,我等了一晚上。”风尘仆仆的青年将一只手从裤子荷包里抽出来,做出握手的姿态。
高启怅略显迟疑的握住他的手,但是非常用力。顿了几秒钟,像是终于压抑不住一样,使劲一扯,便将没打算防备的青年紧紧拥在了怀中。
“呃……”齐昂用空着的一条手臂拍了一下男人宽厚的背部,跟见到老朋友一样的动作,“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他的右手还被检察官死死的攥在掌中,皮肤相贴的地方温度高得惊人。
怀里人身上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高启怅却完全不在乎。左手顺着挺直的背部滑到后颈,他轻柔的握住,甚至将头部凑到脖子上轻轻摩擦。交握着的右手分明感受到了手下皮肤的粗糙,指腹和掌心间有厚厚的茧,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触感。
“抱歉,失态了。”将身体拉开,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恢复往日见惯的平静。
“求之不得。”齐昂微笑了起来,弯起来的眼睛里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
高启怅的眼神闪了闪,嘴角的线条复又绷紧,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最终沉默的继续走下去。
齐昂也不做声的跟上,恬然而安静。
他们回到数年前为检察官包扎手臂的、位于新华路后面的平房区,直到关上了门,齐昂才一手把看来分外沉重的军用背包甩到了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住在这里,暂时还算安全。”俊挺依旧的男人用冷冷的声线说,扔下钥匙,脚步不带停留,转身像是要离开。
“我回来就没打算要走。”青年在他身后说,语气单调没有起伏,按部就班。
“想死在c市的话,随你便。”高启怅没有回头,伸手开门。
刚开了一条缝的门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猛地关上,齐昂直接一脚踹在了老式的铁门上,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男人的眼前。
“他会比我先死。”青年盯着检察官的眼睛,嘴角噙着凶狠的浅笑,“我什么都知道了,竟然瞒着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太像你的作风。”
“不要自掘坟墓,快点走。”高启怅皱着眉头,认真地说。
“别再骗我了!”压抑的低吼一声,齐昂忍住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躁动。
“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检察官永远带着冰冷面具的脸第一次出现一丝裂痕,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焦急。
“再复杂的事情,也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青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一手顶上高启怅的太阳穴,“打爆他的头!”
“该死的日本人!”看着齐昂,高启怅低声咒骂了一句,手也不受控制的一拳打在铁门上。
“是你让我去的。”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齐昂古怪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先去洗澡,其他事情慢慢再说。”高启怅把青年推进浴室,从外面反锁了门。
这套房子很久没人住,虽然每月按时交着水电费,却没有必需的日用品。检察官急急的出门,赶在最后一家小超市关门前买了洗浴用品和干粮,又匆忙的转回去。
推门而入,齐昂正坐在呈现出古旧棕色的皮沙发上擦头发,一手拿着毛巾在头上胡乱擦拭,另一手在被捡起来的军用背包里翻着。
“回来了。”见检察官回来,他只是淡淡的招呼一声,抬了抬眼皮子。
四年的时间是可怕的,摧毁了他们之间曾经存在过的信赖和无间。
高启怅觉得无话可说,因为他刚刚撕破了自己的面具,如果无法以冷漠的姿态维持平静,疯狂起来的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齐昂站起身来,穿着自己找到的旧衣服,宽大的白色衬衫和大裤衩,非常古老的款式,被压在古旧的衣柜里,闻起来还有樟脑丸的味道。
“我不会走的。”他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很感激。”
青年走上去,再次拥抱了提着一袋子杂物的男人。
高启怅扫了一眼开着门的浴室,在白色日光灯的照射下,湿漉漉的地板上散落着几个空了的小塑料瓶。他走到沙发旁边,弯下腰翻看了一下属于齐昂的军用背包,里面有大量现金,没有违禁品。
“在w市住了一晚上,从中巴边境入境,持法国护照。”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齐昂反而从包里找出护照丢进对方手里。
高启怅当然知道他口中的w市,近年来已经成为中国边境管理处的重要打击点。从市的这条线路,活动也非常猖獗。
“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把护照递回去,他说,“那么,一切小心。”
“别那么悲观嘛。”齐昂恢复了好心情,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真的不好奇?”
他凑到满脸寒霜的男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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