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曹帆,“从今天开始,给我派几个人跟着陈检,不许让他出事。”
“好。”
李光北的这个安排,曹帆觉得很正常,对陈东下黑手的一定是魏远,既然让陈东去查魏远是他们暗示的,出于道义他们也不能对人家不管。可是如今这案子也结束了,魏家人也都被抓了,这时候再“查查”人家陈处长是什么意思?难道老板觉得这位陈处长还有什么问题?……
因为实在不清楚老板的意图,曹帆只得不耻“上”问:“老板,查什么方面?”
“各方面都查查,他家里有什么人,平时都做什么事,有什么朋友,”李光北状似随意地说,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跟沈严那小子为什么关系那么好。”
听到最后一句,曹帆险些一口口水喷出来——
老板,你的目的该不是只是最后这一句吧?!……
11月。
白色的本田crv在山路上行进,最后开入一片公墓的停车场。
陈东从车上下来,他吸了一口气——山里的空气,果然比市里清新很多。
作为滨海城市,h市背山靠水,地理环境很多样。位于西郊的这几座山海拔不高,山上也没有什么奇伟瑰怪的风景,不过得益于树多,这里的空气倒是十分的好。山下有个小湖,大概是因为植被丰富,前两年被开发成了自然公园,山上的这块林区却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变化,始终是h市公墓的所在地。这里最初安葬的是抗美援朝的烈士,h市与朝鲜相距不远,建国初那些运送回国的抗美援朝烈士遗体有不少就就近安葬在了h市。后来h市发生过几起大案,有些因公殉职的警员也被安葬在了这里,慢慢的,这里就成了h市一块著名的公墓。每年清明前后,这里都是中小学校学生进行爱过教育的热门场地。而除此以外的其他时间,这里基本上鲜有人来。
所以,刚刚看到陈东的车进来,管理员还特意从小屋中探出头来看了看,估计是把他当成了走错路的人。
陈东将车子停在停车场,而后从车里拿出一束花,抬脚上山。
沿着山路向上,在第二条小路左转,陈东在第11块墓碑前停下。
这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墓碑,深秋的落叶零零落落地掩住了墓碑上的些许字迹,陈东蹲下身,用手抹去墓碑上的杂物,露出上面简单的三行字:陈曦,生于1970年11月6日,卒于1992年5月4日。
一张熟悉的面孔仿佛又浮现在了面前,有些微圆的鹅蛋脸,桃花眼,薄薄的嘴唇。那人总是爱笑,每次讲笑话总是还没说完,自己先在一边笑到不行了。当然,这人更爱发牢骚,今天抱怨训练的教官要求太严格,非逼着他把枪再举高一寸;明天抱怨食堂的饭菜太难吃,打菜的大妈给他盛菜时手抖,害他少吃一个一个肉丸子。自己很多时候只是微笑着听着不接口,实在烦了,就把自己饭盆里的丸子扔过去一个,那人便会立刻转怒为喜,而后笑呵呵地安静地吃起饭来……
——这么多年了,那些本以为会模糊的记忆,不知为什么竟还如此清晰。
清晰得,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
陈东将墓碑周围的杂草清掉,然后把花放上,然后站起身,静静地看着墓碑。他没有对墓碑说话的习惯,而且他觉得,如果陈曦在天有灵的话,自己的事他应该都会知道。
是的,自己今年又破了个大案,抓到了不少人;自己今年看到程老师的儿子了,他也当了警察,而且很优秀……
陈东在那里和陈曦默述着自己大半年来的经历,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陈东惊讶地发现,来人竟是李光北。
“李老板?”惊讶过后,陈东才想起来打招呼。
“刚刚看背影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李光北含笑开口。
李光北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呢大衣,黑色西裤,手里还捏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看他这幅打扮,陈东问:“李老板也是来扫墓的?”
“一个长辈的忌日,就过来看看。”李光北回答完,目光自然地扫向陈东身后的墓碑,“这是?……”
“哦,我警校的一个同学。”陈东回答,他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当年他执行卧底任务,被犯罪分子发现了身份,牺牲了……”
李光北了然地点点头:“伟大的人,值得敬佩。”
两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李光北再次开口:“陈检接下去还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一会儿我也就回市内了。”
“既然这样的话,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嗯?”陈东一愣,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李光北接着解释道:“听说那个案子又审结了一批人,我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陈东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两台车一前一后回到市内,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服务员引着他们到了一间包房,李光北一边给陈东倒茶,一边问道:“我听秘书说,魏家又有几个人被宣判了?”
“嗯,魏宏、魏睦,都被判了12年,魏尚武被判了20年。”
“这几个人当年都没少做坏事,现在也算罪有应得了。”李光北说。
陈东看了眼李光北——在h市工作这么多年,陈东怎么样也知道点这些势力之间的事,李光北这次会主动和公检法合作,不过是想借刀杀人而已。不过到底他使用的是阳谋,比起魏远的贩毒暗杀之类还是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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