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绑架、李光北被下毒……越梳理陈东的眉头就皱得越深,整件事有太多奇怪的地方。
一通笔下推演,再加上从网络上搜集到的一些信息,陈东心中隐隐有了些想法。这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陈东决定亲自去警局一趟。
走廊里值班的警员看到陈东换了衣服出来,立刻站起身来:“陈处您要去哪儿?”
“我有些发现,想去警局一趟。”
“可是您现在出去……”年轻警员有点为难,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如果陈东要离开,李陈二人间他势必顾不到一方。“您能不能稍等一下,我联系个同事过来,陪您一起过去?”
陈东很想说不用,可是想到自己昨天被绑架给所有人添的麻烦,只好点头同意。年轻警员立刻打电话联系人,不一会儿一个警员开车来到了医院,直接护送陈东去公安局。
公安局内大多数人已经下班了,不过刑侦队的灯依旧亮着,只见沈严以及另外两个警员正凑在一处,似乎还在研究案情。
“陈处,你怎么过来了?”见到陈东出现,沈严很意外。
“对这起案子我有了些想法,想和你们说一说。”陈东看了看沈严身后的两人,“怎么样,方便吗?”
“方便,我们也正在说这件事。”
沈严给陈东拉了把椅子,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同时介绍道:“晋松带人去北京了,北京警方现在已经开始对王卉进行调查了,等晋松和他们会合,应该会有更多的发现。”
“那目前都知道些什么了?”
“王卉,26岁,四年前进入新华社工作。三年前她作为战地记者在报道国外的战争中表现出色,被调入了北京分社。不过她据说在两年前一次采访中受了伤,这两年不时会请假休养。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有充足的时间参与作案却不被人发觉。”
“人际关系呢?”
“据说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其他的暂时还不清楚,北京方面还在查。”沈严说完问陈东,“陈处你刚刚说有发现,发现了什么?”
“我梳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发现了这么几个疑点。”陈东开口道,“首先,整个事件中,凶手的行动目的并不一致。一开始雪狐对我下毒是为了引公安上当,而后的爆炸也好、投毒也好,针对的都是国家机关;但是对李光北的事不一样,无论是一开始的枪击还是这次的投毒,都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目标非常私人化。”
“一开始的枪击我们已经可以确定,是缅甸人的意思。”沈严说,“这一点无论是魏婕还是郭昂基都已经确认了。但是后面的绑架和下毒,无论是郭昂基还是魏家人似乎都不知情。我们提审过这几个人,当他们听说你和李光北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几个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我相信他们对这件事都不知情。”沈严确定地说。
“所以说,昨天的事还是雪狐的个人行为。”陈东说,“这就涉及到我想说的第二点,我觉得我们之前对雪狐的分析可能不太对。”
沈严眼神一动:“怎么讲?”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有线人讲雪狐是个用毒的高手,可是看她这两次下的毒,一次砒药。假如雪狐用的是氰|化物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李光北,估计早就躺在太平间了。”
氰|化物是常见的剧毒物质,一般人摄入后几秒钟即可出现症状,如果达到致死剂量,被害人将迅速昏迷并死亡,有所谓“闪电式死亡”的说法。以致死率来说,它确实要比砒|霜或有机磷好太多了。
“有机磷和砒化物的制取也并不难,有化学基础的话几十个杏仁就能提取出来。而雪狐从头到尾都没用过它,说明要么是她不知道这种物质,要么是她知道但没有获取的途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与所谓‘用毒行家’的说法有很大差别。”陈东说,“所以我怀疑她其实对毒|药并不了解,我们对于她的侧写需要做一些调整。”
听完陈东的叙述,沈严目光涌动。他对自己身旁警员说:“小皓,把你刚刚的想法和陈处说一说。”
那警员点点头,对陈东开口道:“陈处,其实刚刚我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对雪狐做了些背景调查,发现从目前获取的信息来看,能确认为此人所参与的犯罪案件多为盗窃案,其犯案手法为通过变装易容混入目标,对被害人进行麻醉,而后偷走相关物品。而她参与的杀人案其实很少,尤其是毒杀案。我目前查到的最早的一例是三年前她在一起案件中杀死了一个计划杀妻骗保的丈夫,当时使用的是砒|霜。而且,她在现场留下了几个字:畜生,猪狗不如。从她的言语及字迹来看,我也认为此人的受教育程度不高。”
陈东点点头——这和自己的结论很一致。
“我以毒杀、非亲属作案、女疑犯为关键词,检索了这几年各地发生的一些尚未破获的案件,从中找到了四起很像雪狐所为的案件,被害人均是莫名中毒而死,而嫌疑人都是一个个子不高疑似女性的人。”沈皓着将材料递给陈东,“这四起案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被害人都是家庭暴力中的施暴者,或者是对家人不管不顾的负心汉。”
陈东翻看着文件,发现果然如沈皓所说,但他同时也注意到另一个细节:“这四起案子中小孩子都没事,但是雪狐第一次给我下毒时,她却没在意佳莹的死……”
陈东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沈严一见忙问:“陈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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