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玉楼。」
「……二城主,你身子不适,是否先寻个客栈住下?」
「只是身子不适而已,我又没那么娇贵,不会出人命的,走吧。」
两个侍从面面相觑,低声称是,虽然称是了,但是原枯杨在马车里熟睡一觉醒来,竟然发现他们还在海边城镇,也就是说,至少一个时辰内,他们行走的路程不到两里。
「你们……咳咳……你们是要气死我么?早点到白玉楼……咳咳,我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好很多,原先的扶风城主凌大哥都在白玉楼里,他可是医仙……怎么着也不会……让我身子更差的。」原枯杨作出一副被气得胸口痛的模样。
侍从连忙告罪,道:「属下知错,请二城主息怒,属下立刻带二城主到白玉楼。」
原枯杨哼了一声道:「快些就好……」
又躺回马车睡了。
两位侍从其实做的很好,至少马车没什么颠簸,而又因为大胥王朝信奉「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将各地的官道修得四通八达,虽然还有许多是山村夜路,也有许多人为了更近而走山村夜路,不过沿着官道走,也是可以到达目的地的。
「二城主,白玉楼到。」
原枯杨睁开惺忪的睡眼,几乎睡了一路,刚醒来,就饿得咕咕叫,想必侍从看他睡得香,也没有叫醒他。
「好了,你们回三岛六城吧,告诉大哥,我很好。」
两位侍从眼观鼻鼻观心,等他走进白玉楼的大门,却也跟了进去。
原枯杨撇了撇嘴,大概也知道他们奉命行事,没有再为难他们,看着白玉楼内一副大大的「春秋」二字,不由出神。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前来迎接,微笑着道:「不知阁下来我风月楼作甚?」
「风月楼?」原枯杨一脸茫然,「不是白玉楼吗?」
那管事模样的脸色变了一变,低声道:「什么白玉楼?我们这里可是正宗的,买卖扇子的地方。」
「扇子……」
原枯杨退出了大楼门口,看着那门口牌匾上大大的三个字「风月楼」,旁边还有一副对联,只有八个字。
楼心风月
扇底春秋
有首词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果然是卖扇子的地方,虽然这名字……看起来有些像青楼楚馆。
「这是白玉楼的伪装?」原枯杨走进逍遥楼,低声道:「我认识白玉衡,还有……我曾住在三岛六城,我是三岛六城中的人,我认识……小小。」
大概还记得白玉衡叫那人……叫小小,原枯杨干脆赌一把。
管事的脸色大变,楼主夫人有名字叫小小的事情,除却楼内人,与其亲人,知道的几乎没有,低声道:「好。」
而后高声笑了一下,道:「几位客官既然是想买刻着逍遥的扇子,那便这边请。」
将原枯杨带到一处地方,又走过一处回廊,再进几道门……
转得原枯杨晃晃悠悠,才来到一处阁楼。
看那阁楼精致华美,镂空木刻,玉雕兰香,楼上牌匾,终于是「白玉楼」三个字了。
白玉衡不在,前来见他的是凌云霄。
「凌大哥好。」原枯杨行礼。
凌云霄带着面具,露出的薄唇微动,「好……你为何出岛?」
「我听说我母亲与白玉楼有些渊源,于是……」
「过去之事,便已都过去了,他想是知道些什么,也知道你会来,他说,若你来了,让我告诉你,你母亲不是舞女。」
原枯杨一怔,道:「子不嫌母丑,就算她是舞女,我也依旧爱她,何况女子在这世上独身一人时本来容易就多受磨难,我并非是想知道这个……」
「她是白玉楼里的人,不过……白玉楼也可算是千机教改宫为教后隐居的一处地方……所以,算是千机教门下。」
「怪不得你……」原枯杨恍然大悟,他说为什么凌云霄会愿意呆在白玉楼给人治病……凌云霄也算拜在千机教门下,虽然世代为医的华氏已辟出千机教,但华氏中人也算千机教中人,凌云霄拜在华氏门下,自然也算千机教的人,他身为医仙,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言已退出江湖,出现在此地,也是应当了。
「丽姬是教众,一位长老的遗孤,遇见上任拈花城主是意外,甘愿为他除去身份,与他相伴一生,也是意外。」
「我还是……有些不懂,母亲是真的因为爱父亲,所以甘愿放弃一切,去忍受他那一众妻妾?」他来此地,未尝没有想找到另外一种真相的想法,哪怕他母亲是为了打探情报而做了他父亲一名侍妾,他也比现在觉得更好受一些。
「……是。」
原枯杨苦笑一声,道:「看来我却是不如母亲,我想必永远也做不到……」他说着,却是忽然干呕,捂住嘴巴,连续呕了两次,凌云霄捉了他的手臂一抬,两指搭上他的脉。
「你——」
凌云霄语气有些奇异。
「我……我怎么了?呕——」原枯杨寻了附近一根柱子,半伏在柱子上干呕,「我……我来的时候一直晕船,又……又待在马车上赶路赶了几天……我……呕……身体过虚……」
凌云霄垂下眼,淡淡道:「你出岛,可吃过雌雄果?」
「难道真是雌雄果……」原枯杨深吸一口气,胃仍旧有些翻腾。
「你吃的是雄果,还是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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