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郎,你不懂。”
前头的卫冉砸过来一块小石头,景琛头一偏,轻松躲了过去,笑道:“你看看,说都不让我说了。”
“你可拉倒吧!”卫冉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惊动了说话的两人,路亭霜问邹静恒:“卫公子和景公子又拌嘴,兄长要不要劝劝?”
邹静恒笑了:“你也说是拌嘴了,随他们去吧。”
景琛没有搭理自己的发小,继续专心致志磨着他的棍儿,卫冉也是无趣,蹲着发呆。
郭英俊活动了下身子,望了望四周,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林子里的雾气比平时重了许多啊?”
“有吗?”景琛蹙眉,“我怎么没觉得?”
“沥川老林广袤,我自小对这种情况就十分敏感。”郭英俊握紧自己的佩剑,表情凝重,似乎在观察些什么。
景琛也提起了心,让另外三人往结界中心来,郭英俊摸摸身上,带着的纸符都在水里泡烂了,完全没有用处,他想了想,便割下自己袖子的一角,撕成条状,缠在他们临近的大树枝叶上。
“你在干嘛?”景琛不熟悉郭家,只听说这个家族很神秘,传授的术数也与别家大相径庭。
“这雾里有东西。”郭英俊在每个布条上印上自己的手指血,嘟囔着,“我试试能不能看清楚些。”
景琛和卫冉对视了一眼,问道:“可信?”
“大概?”卫冉也说不明白,邹静恒道:“传闻,郭家是从黄泉尽头走出来的遗民,行踪诡秘,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所修习之术,大多以命为注,不是本家弟子,一般都会在四十岁左右殒命。”
“还有这种说法?”景琛惊奇,瞟了一眼打坐的郭英俊,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他们的议论。
然而郭英俊仿佛长了好几双眼睛,窥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包括众人的内心,他笑道:“我家入世不久,还请诸位多多关照啦!”
很俏皮的一句话,却连喜欢插科打诨的景琛都没有接上,因为他们,似乎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这一幕,足够逆转郭英俊从前留给人的所有印象。
古代禅宗有云,风吹幡动,风不动,幡不动,谓我心动,放在现在的情况下也很合适,不然,从哪里传来的飘渺风声?
景琛可以肯定,这林子里是没有风的,沉重压抑,几乎死去,可是这风一起,便有了生命的气息,荡涤人心。
枝桠上的布条翻飞,连带着树叶哗哗作响,一重一重的迷雾渐渐散去,郭英俊浑身湿透,仿佛在热水里泡过一样,整张脸都红透了。可他一动不动,静静地坐着。风儿继续吹,景琛揉揉眼睛,抓着邹静恒的胳膊问道:“阿恒,是不是我眼光了,我怎么看见他身上冒着幽幽的蓝光?”
“那是他灵魂在烧灼。”邹静恒很是平静,挨着他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他解释道:“这就是郭家的秘密,以吾之魂,渡彼之身,他们的来头,不小。”
邹静恒想想自己,不由地抿抿嘴唇:“不要打扰他。”
景琛身子一歪,趴在人肩膀上:“不行,我眼睛疼。”
邹静恒搂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路亭霜猛地打了个寒颤:“不对,又来了一波。”
卫冉拔出青杏,准备伺机而动。
郭英俊的佩剑名叫祝融,是火□□字,代表着光明与希望,他自小便是个有志向的人,只不过因为性子的原因,总会落下好大喜功、投机取巧的把柄,好在,他本人并不在乎。
迷雾中藏着一个人影,他清楚地看见,是个男人,身量修长,腰间别了把折扇———
那温柔的风忽然转了个向,变得狂躁起来,枝桠纷纷折断坠落,郭英俊急急收势,仍然被伤得不清,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迷雾瞬间淹没了众人。
景琛下意识地一手抱住邹静恒,一手去拉卫冉,却发现明明近在咫尺的人仿佛消失了,毫无踪迹。
“小冉?”他呼唤着,没有任何回应。邹静恒身边的路亭霜亦不见了踪影,一切的一切,陷入一种茫茫的白色中。
“嘘,不要动,有人过来了。”邹静恒的感官很敏锐,他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只知道自从海里出来,便是有懵懂的念头在心底发芽,好像有个与生俱来的种子,在此时长了出来。
可是来的,并不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许多人,许多双脚,来来回回在两人面前走动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景琛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中了招,他紧紧地抓住邹静恒的手,不敢放松。然而,似乎毫无用处,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点,白色的,到处都是白色的,连身边人的影子都逐渐看不清了。
“阿恒,阿恒!”景琛无措地呼唤着,听不见,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好难过,为什么他这么难过?
邹静恒同样失去了方向,但他的精神很好,他在众多人里,发现了一个始终不动的影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你要干什么?”邹静恒开口问道,那个影子走出来,戴着一张面具,只露着腰间的那把折扇,折扇上吊着一枚坠子。
“五公子?”邹静恒看见那上头的字,内心竟一点波动都没有。
“小风。”来人说话很好听,很温柔,邹静恒感受到一双手在触碰自己的眼睛,很凉,很忧伤。
“你在叫我吗?”
“是你,也不是你。”
邹静恒忽然笑了:“你为什么和那个小鬼说话,一模一样?”
“因为,我们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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