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现一种古怪的神色。凤二与他视线相对,看见他衣衫敞开,露出大片紧实的麦色肌肤,上面还印着几个红痕。他当时就气红了眼,胸膛剧烈起伏,双唇颤抖着,半天才问:“……他在哪?”
白雁行没有回答,只瞥了一眼转角的一间房,唇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似是不屑。
凤二风一般掠过他身边,再没有看白雁行一眼,走到那间房前,一脚踹开那扇门。
他看到了让他此后五年一直恨得要死的一幕。
路萧伏在矮桌上,面色绯红,半边衣衫都被扯了下来,一个小倌正靠在他身边,脱得只剩一件敞开的单衣。
那小倌看见凤二一副要杀人的凶狠表情走进来,吓得脸都白了。
凤二一只手将小倌从路萧身上扯下来,咬牙切齿地问:
“他……他干了你?”
那小倌本以为这人是来寻仇的,谁知道竟是来捉奸的,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又想到一桩生意没了,多少有些气恼,眼珠转了转,道:“这位公子虽是常客,我却还没伺候过他,不过其他人么……”
凤二勃然大怒,从牙根咬出一个字:“滚!”
小倌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他揪住路萧的长发,将路萧的脸抬起来。路萧醉得神志不清,这么大的动静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神情恍惚地看着他。
凤二心中忽然涌上一种酸涩的感觉,嘴里发苦,手也颤抖起来。
“凤玄亭这个人……”他凑近路萧耳边,一字一顿地问,“你还记得么?”
他将额头抵在路萧的肩上,等着他的答案。
然后,他听到路萧说:“凤二……”
两个字,就让他的战栗停住了,眸中浮现一丝欣喜。
“我……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心脏骤然缩紧,他难以置信地慢慢抬起头,看着路萧的脸。
路萧竟然在笑着,醉醺醺地呓语道:“真的,雁行哥哥……我很快就会忘了他……很快……”
“……你说什么?”凤二沉声发问,眼眶渐渐泛红,手已经放在了路萧的颈子上,手臂青茎暴起,“你再说一次……”
“我说,”路萧懵懵懂懂地重复一遍,“我会忘了他的……真的……”
话音未落,凤二就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看着路萧痛苦挣扎的样子,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人。
或者把他变成哑巴,叫他再也说不出这些鬼话。
但他的手仍然松开了,因为白雁行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一掌劈在他手臂上。他不得已与白雁行过了几招,直到一旁的路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两人才慌忙撤了招去扶他。
但路萧在睡梦里,依然喃喃念着雁行哥哥。
凤二被烫到一般,将他扔给白雁行,站在一边,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个房间。
凤二强作镇定地叫小仆退下,坐在书案后处理今日各营上报的军情。然而没写几个字,又开始想起战场上那一幕。
他不想见路萧,但心中有很多疑问。路萧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要为他挡下那一箭?若是为了骗取他的好感,路萧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难道他真的……但他不是已经……
他心绪不宁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摘下面具,大步朝营帐走去。
凤二掀开帐门的帘子时,看到的就是路萧正坐在床沿发呆,长发披散着,遮住苍白的脸庞,神色异常憔悴。脚腕在黑色的镣铐里显得格外纤细,简直瘦得不成样子了。
他莫名感到恼怒。等看到路萧抬头看他时露出有些惊慌的表情,凤二心中的无名火就再也压不住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讽道:“王储殿下如今真是能耐,绝食这一套连女人都不屑做的把戏,殿下倒是玩得像模像样的。”
他心中认定路萧是在用这种方法逼自己见他。
路萧则在他的话中,渐渐垂下了眼睛。
凤二半天等不到他讲话,又烦躁起来:“怎么,我如今站在这里,王储殿下却无话可说?”
路萧其实是在看到凤二的一瞬间就懵住了,脑海一片空白,之前在心中建设的许多见面场景,该说些什么,此时被他忘了个干净。
那张熟悉的容颜,唤起他许多不堪的回忆,本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甚至有想要逃开的冲动。
直到听到凤二不耐烦的话语,他才木木地说出重遇以来第一句话:“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这算是……求和么?凤玄亭唇角勾了勾,心情莫名愉悦了些:“王储殿下现在想起讨好我,未免迟了些。当初……”
“只要你让凤王撤回屠城的命令,”他抬起头,“你要拿我怎样都可以。”
凤二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他也收到了凤王的命令,但他是坚决反对这个决定的,并早已经修书回王都,希望父亲回心转意,同时还派出了人手去安抚兖城百姓。
但路萧是什么时候这件事的?
他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路萧的神色,发现路萧虽然形容憔悴,但依然是沉静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显然不是在讨好他,而是一种谈判的姿态。这让凤二感到一阵不舒服,他不喜欢路萧这样看着他。
他不高兴,就像从前一样,存了心要让路萧难看。
慢悠悠地走向路萧,伸手捏起男子尖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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