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衡稍微皱了皱眉头,又立刻舒展开来,看在小家伙身上还有伤的份上,这回就不打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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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深一脚浅地,许涵被江立衡揽着往外走,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废了一样,稍微正了正身体,努力把重量回落到腿上,吃了好几脚的左腿一歪,差点没从楼梯滚下去。
许涵尴尬地稳住身体,江立衡冷着脸,弯腰将许涵整个横抱起来。
慌乱中,许涵双手抓住江立衡的衣服,从肌肉隆起的臂膀上,看到跟在后头刚欣赏完一出表白大戏的程尚晖和一干人等摆出不忍直视表情,突然就不好意思了,他别扭地说,“江先生,我能自己走。”
江立衡眉头紧蹙,首次对“江先生”这个称谓感到不悦,他紧了紧手臂,勒得许涵抽了口气,“待好了。”
许涵撇撇嘴,把头埋进江立衡胸口,心想,算了,江先生都是自己的了,要不要脸有什么所谓?
随行的医生给许涵做了简单的检查和包扎,尽管许涵说自己没有不舒服,但江立衡态度强硬地要求先去医院。
江立衡温暖的大手一直包着许涵的,许涵难以自抑地偷笑,可他坐了一会便觉得浑身难受,被殴打过的地方突突地疼,他忍不住将上身靠在了江立衡身上,没几分钟,又得寸进尺地枕在江立衡腿上,躺了下来。
“恩报完了,还乱跑吗?”忽然,江立衡不知从哪里拿出许涵留在公寓的钥匙,在许涵头顶晃了晃,丁零当啷脆生生的,另一只手捏上许涵的耳朵质问。虽然语气中带着强烈不满,但江立衡手里的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一只撒娇的宠物狗一般,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头发和脖颈。
许涵愣了愣,原来江立衡什么都知道了。
“不跑了。”许涵勾了勾唇,小声答。他抬起头亲了亲江立衡的手指,眯着眼说,“我要和先生在一起。江先生,你愿意带我回家吗?”
江立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不愿意,许涵以为他能有本事踏进自己家一步吗?江立衡被许涵有如羽毛一般的亲吻弄得心脏震颤,瞳孔微缩,他忍耐着心中的悸动,嗓音干涩地低声说,“先生?哪个先生?”
许涵没意识到“先生”二字多么具有歧义,他闭上眼睛挪了挪毛绒绒的脑袋,窝进江立衡腿间,面露狡黠,“那叫什么?江叔叔?”
江立衡怒了,他扬起巴掌,避开伤处拍在许涵屁股上,“嗯?”
“嘶!痛啊!”许涵叫嚷声中带着笑,跟闹着玩儿似的,“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自找的。”话虽这么说了,江立衡还是给他轻轻地揉了揉,算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许涵被摸顺了毛,舒服得直犯困,最终敌不过劫后余生的疲累,不大会儿便勾着唇角进入梦乡。
抽血化验结果出来了,许涵吸入的麻醉剂剂量不算大,对身体没有影响,江立衡又板着脸让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才放了心。
这么折腾到第二天凌晨,许涵困得晕晕乎乎的,江立衡全程耐心陪着,中途还帮小朋友换了一身底下人送来的干净衣服。许涵顾不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坐都坐不住了,稍微有个空隙的时间便找准机会窝在江立衡怀里合眼就睡。等他被郭婶着急的惊呼叫醒,才发觉已经到了家。
“哎哟我的天呀!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了!这是跟人打架了还是怎么的……哎哟这么好的孩子给我们打坏了!作孽呀!”
郭婶平时看着乐乐呵呵的,事实上眼浅得很,说着说着自己就开始抬手抹眼泪儿。许涵本来迷迷瞪瞪的还睡着呢,见状反而把他给吓着了,慌张地从江立衡怀中噌地滑下来,挽着郭婶的安慰,“郭婶别哭,你看,我没事……就是,跟人起了一点小冲突……”
许涵怎么哄都不管用,只好张嘴乱说,“哭红眼就不漂亮了呀郭婶!”
郭婶瞪他,“我这么大年纪,还要什么漂亮!”
“郭婶我好饿。”许涵巴巴地望着她,使出杀手锏,“一天没吃东西了。”
郭婶抹着眼睛进了厨房,像个要去学校给孩子讨回公道的家长,边走边撸袖子对江立衡说,“先生,不能让孩子白给人欺负了。”
江立衡对郭婶护崽儿的态度感到满意,他微微点头,心想,除了欧见屿,那个陈杰也不能放过。
这几天许涵时常有种不真实感,总不由自主地黏着江立衡,江立衡依旧忙碌,但只要他回到家,许涵就跟一条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跟着,原先从未进过的书房都不例外。江立衡也由着他,江立衡在桌前办公,许涵就坐在沙发里安静地塞着耳机看书画画玩电脑。
大约过去一个礼拜,有郭婶精心照料着,许涵那点破皮的小伤结了痂,身上的青青紫紫也下去不少。
白天老这么待着,许涵觉得有些无聊。他跟班主任和剧团那边打过招呼,但没把话说死,只说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没法去b市,现在他心里痒痒的,又觉得,反正江立衡并不是时常在家,他出去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吧?
这天,江立衡回来得很晚,郭叔郭婶早已经睡了。许涵听见车子的声音,忙从厨房端了郭婶用小火一直煨着的参汤出来晾着。
江立衡眼看着小家伙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脱外套揉脚捶腿的,异常殷勤。他坦然自若地受用着,直到他泡在浴缸里,许涵从门外伸了个脑袋进来,隔着满室氤氲温暖的水蒸气,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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