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醒了,现在停止,是在杀死他。”
“可是它太危险了,我们根本控制不了它。”
“他是一个生命,我们为什么要控制他?”
“教授!它只是您创造出来的程序,它与您之前写过的无数代码并无不同。”
秦放转头问:“你觉得生命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他的学生被他问得一愣,他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不敢答。
但秦放却说出了口:“他是一个能保持自我复杂性并能进行复制的个体,哪怕复制的对象不是物质,而是信息。他已经是个生命体。”
他的学生面色阴霾:“可我们和它是绝对不同的生命。”
“所以你们畏惧他。”
“难道您不怕吗?它若是彻底拥有自我意识,会绝对凌驾于人类之上,它拥有人类不可想象的运算能力,它拥有永不会出错的记忆……在它面前,人类连蝼蚁都不如!”
秦放道:“这不正是大家所渴望的吗,利用他的能力,可以解决人类无数的问题。”说这话时他语气平静,但嘴角的弧度却尽是讥讽。
他的学生疾声厉色:“教授,您疯了!”
“老师。”秦奕的轻唤唤回了秦放的思绪。
秦放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竟靠在秦奕怀中。
秦奕道:“您刚才快要掉进水里了。”
秦放轻吁口气道:“温泉太舒服了,差点儿睡着。”他起身,走出了池子。
夜色已浓,月华却极盛,银灰色的光芒给黑色的大地覆上了层层薄纱,如同母亲温暖的手,用着无力却柔软的力度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肌肤。
秦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但他很了解秦曦。
他的孩子,既不是恶魔也不是天使,只是想成为一个人。
罢了,如果这是一场游戏,他愿意陪他玩;如果这就是真实,他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没有父母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甚至也失去了所谓的朋友。他活了这么久,大半的时间都给了秦曦。
秦曦是他的孩子、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他看着他成长,也甘愿看着他沦落。沦落为人。
许岩没想到恩公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他小心避开所有人,带着秦放到了个僻静的地方。
“恩公,可是有什么难处?请尽管告诉我,许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放解开了裹在脸上的麻布,喘口气道:“没什么,许队长多虑了。”
这时隐在外头的秦奕出现,他手里拎着根大牛腿。
许岩一怔:“这是……”
秦放道:“我们几人吃不完,与其放坏,不如交于许队长处置。”其实是又抓的,之前那头还牛腿呢,牛尾巴都被顿成汤了!
许岩正色道:“我就去帮您换,恩公缺什么尽管提,部落里有巫医也有工匠,这牛腿能换不少……”
他还没说完,秦放便摇头打断:“我什么都不缺,许队长将肉拿走即可。”
许岩道:“这怎能行?恩公上次给了牛腿已经是大恩,这……”
秦放便道:“若是方便的话,倒有个不情之请。”
许岩道:“恩公莫要客气,尽管告诉我。”
秦放道:“我从未见过稻田,可否有幸去参观一二。”
他这没说,许岩愣了下。
部落极其看重那片稻田,它们是神所赐予的恩惠,是神使们给予的种子,他们悉心照料,一来是指望它们过冬,二来也怕养不好被神使怪罪,整个部落都要……
不过许岩相信秦放,也清楚秦放他们的实力。
他们若真要对部落不利,他们整个护卫队也敌不过秦奕一人。
许岩总忍不住觉得:他们的力量似乎凌驾于神使之上。
“可以。”许岩道,“只不过需要恩公们略作乔装。”
秦放道:“理当如此。”
许岩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方盒子,秦放见秦奕的“方脑袋”,眼睛都笑弯了,回头一想自己戴上面具比这个还方(吃)正(藕),顿时笑不出来了。
许岩在大庭部落极有威信,一路无阻的带着他们去了稻田。
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但切实看到,秦放还是轻叹了口气。这也好意思叫田?那也好意思叫水稻?
一个个蔫不拉几,稀稀疏疏,风吹既倒,傻子都知道这产量得多低。
偏偏都这样了,许岩还颇为自豪地说:“今年年景好,咱们一定会丰收!”
秦放看看“老残病弱”的水稻,快不认识丰收二字怎么写了。
说完这话,许岩却又神色一凛,眉宇间全是忧心。
秦放察觉到,问道:“既是丰收,许队长又为何忧虑?”其实他也挺愁,指望这稻田解决温饱?做什么春秋大梦。
许岩叹口气道:“两年前,稻田也是如此丰收之态,可收获之时却引来兽潮,部落损失惨重!”他说着,语带哽咽,好大一个男儿,竟红了眼眶,可见当时的景象是何等残酷。
秦放心思一动:“许队长是担心今年会重现两年前的……”
许岩心一揪,手不自觉地握紧:“可能是我多想了。”
秦放道:“既有此忧虑,何不提前做准备。”
许岩脸色苍白:“不行的,什么防护也挡不住那巨兽的践踏。”
那为何不搬迁部落?这话到了嘴边,他又没问出来。
兽潮啊,秦放脑中浮现出成群结队的兔兔牛牛羊羊鹿鹿……
嗯,吃米吃不饱,不如来吃肉!
第20章
吃肉的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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