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竟然是不想说话,他怕赵岳洪听见他的声音后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姿态,他真的不想再被漠视了。
“谁呀?”
对面的赵岳洪不耐烦地眯着眼,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眼电话号码,露出了两个噩梦般的大字——林阳。
他身体猛地一震,瞬间清醒。
“什么事?”
听着对面那人再次恢复冰冷的语调,林阳眼神黯淡,他知道赵岳洪已经认出来是他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不详的预感就促使他冲动之下想要确认一下,这可跟他平时的状态大相径庭。
不过,他的预感真的是很灵敏的,他有点儿担心即使赵岳洪现在没事,之后也会出事。
林阳微微抿嘴,有些紧张。
“最近小心点儿。”
“……凭什么?”
林阳一愣,随即感到心脏传来一种撕裂的疼痛感。
对面无情的语言攻击还在继续:
“我记得,我们似乎什么关系也没有吧。”,他嗤笑一声,刺耳的笑声犹如利刃般刮向林阳的心头,“呵,要是真有事,我也不用你救,想救我的人多的是。”
“……”,林阳说不出话来,本来就不善于言辞的他只能沉默。
“还有话说吗?”,对面传来冰冷的声音。
“没有。”
林阳的声音听起来一样冷漠,可真正熟悉他的人却是能听出那抹淡然背后的茫然。
“嘟——”
就在林阳说出话的一瞬间,像是料到他的答案一样,赵岳洪一句话也没说就挂断了。只有林阳,沉默着放下手中的电话,静静地坐下,眼神没有聚焦。
……
放下电话的赵岳洪松了口气,伸手将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蒙在一片黑暗中——自从那个暑假之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当初是那么怨恨林阳,恨他毁了自己整个人生,恨他让自己走上歧路,恨他让自己和家里人闹翻……可是长大之后,工作了,又细想起来,这些事真的是他的错吗?
渐渐地,怨气消散了,只留下满腔的怒火,为的是当初的伤害、为的是当初满心欢喜竟被辜负的信任。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连自己的怒气也都消磨殆尽——当然,这是他本以为的。
没想到啊……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那里,自己已经是个游走于糜乱人群中的一员,他却还是当初那样高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甚至连对现在的自己……也没有任何态度上的改变。
黑暗中,赵岳洪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明明已经放下了,可为什么再遇到他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着折磨他,再折磨他,折磨到他心灰意冷,折磨到他失去自己一切的信念……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他啊……
带着沉沉的倦意,他陷入一片黑暗。
……
林阳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昨晚他瞪了一晚上月亮,身体有些吃不消,可就是睡不着。
摇摇头,他又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文件上,安安静静地做着分析。
很快,一整套文件被他逐条分析完毕,他整理一下,拿出自己的通讯电话,发现一条未读信息,来自——岳洪。
他凝眉阅读,不久后放下电话,沉默着,寒气四溢,紧握的拳头猛地砸向桌子,暗红的血液从手上缓缓流下。
“明晚6:00,建设路废弃仓库中,期待着您的到来。”
岳洪,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所有敢伤害你的人!
……
“咳咳——”
赵岳洪是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的。
昨天他在小区停车场取车的时候被人打昏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被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他偷偷潜入黑暗,趁看守他的人看门检查的时候夺门而逃,可惜没过多久就被再次打昏,直到现在才醒来。
“嘶——”
这次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了,只能仰头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脑后,肿了一大块,钝痛的感觉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呦,醒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工厂的地方,只有街边昏暗的路灯和天空上暗暗发红的月亮可以照明,而他面前站着一个衣着杂乱的小混混。
“为什么抓我?”,赵岳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
“哈,为什么?那当然是你小子得罪了我们老大。”,小混混摆弄着手里的铁棍——被它抽上一下肯定很疼——嬉笑着。
赵岳洪哑着嗓子再问:“你们老大是谁?”
小混混惊诧地“怎么着?你连我们老大是谁都不知道?”
赵岳洪扯扯嘴角,有些无奈:“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可是附近黑道里响当当的二把手!你要是和我们有过接触应该认识我才对。”
“为什么和你们有接触就要认识你们?”,赵岳洪垂下眼皮,遮住了眼神中的阴冷。
小混混昂起脑袋很自豪地说:“因为我可是老大的得力干将!他有什么事一般都找我处理。这不这次就只有我一个人负责看住你嘛,这就是老大对我的信任啊!”
“啧,”,赵岳洪撇撇嘴,有气无力道,“你还挺衷心的。”
“那是当然!”,小混混大笑起来,就在赵岳洪思考要不要撞倒他想办法逃走的时候,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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