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笛年岁还小,被他说得一愣,只得说:“王爷待人温柔,让我心中留情也是自然。”
徐风堇斜乜:“他如何待你了?”
萧笛当他上钩,便得意道:“我并非嫡子,年少时少有旁人说话,爹不亲娘不爱,来过京城两次,唯有郁哥待我和善,让我觉得世间也不尽是些冷漠之人,遇到困难险阻只要想到郁哥我便能挺下来,而且我这汉人名字,也是郁哥取得,我爱恋郁......”
徐风堇没等他说完,突然道:“也就是说这些年来,是我夫君让世子觉得人生还有乐趣,内心感激?”
萧笛真情实意:“正是。”
徐风堇眉梢上挑:“那我夫君,岂不是对世子有恩?”
萧笛疑惑:“恩?”
徐风堇绕过书案,请萧笛去了花厅,又安排岑灵上茶,撇撇茶末一改方才的盛气凌人:“我想世子对我家夫君,并非情爱。”
“你此话何意?”
徐风堇一副过来人姿态:“恩情多半掺杂感激,想回报他,想追随他,但情爱不然,情爱全是两人之间的海枯石烂悱恻缠绵,不掺回报感激不图功名利禄,他是樵夫,我便与他闲坐林间,煮茶听雨,他是王爷,我便与他共度繁华,金杯对盏。”又苦口婆心道:“我年少时也有一位恩公,他救我性命,教我做人,若是没他,我早就投胎十几二十次,哪有机会与世子在这里说话?”
萧笛被他说得混乱:“但我对郁哥就是不同。”
徐风堇点头:“自然不同,因为他待你有恩,若是我寻到那位救命恩公,也要回报他对我的恩情,就连对他家人也会恭恭敬敬,可不会整天想着怎么挑拨离间,破坏人家夫妻情感,更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滋生情爱。”
萧笛本就一厢情愿,被徐风堇左右一通瞎说竟还真觉得有些道理。此时赵郁进门,也不知何时从宫中回来的,见萧笛笑了笑道:“世子昨晚休息的可好?”
萧笛道:“很好,多谢王爷关心。”徐风堇那通胡诌他听进心里,再见赵郁便有些别扭,只闲聊几句,就告辞退下,暗自琢磨那席话去了。
徐风堇摇摇扇子,背靠门廊对着萧笛远去的背影道:“还真敢对我夫君有情?看我不给你编排回去。”才要进屋,碰巧对上赵郁意味深长的笑脸,便问:“王爷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赵郁说:“没什么,王妃方才说起年少时的救命恩人?”
徐风堇:“嗯,恩公便在京城,待送走这位世子,我且寻寻他去。”
“哦。”赵郁似是心情大好,又道:“王妃当真不会对那位恩公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徐风堇嘿嘿笑道:“王爷放心,我今生只对王爷抱有非分之想。”
第27章蹴鞠
今日未说出门,赵徐二人便闲在府中,徐风堇面上念书,却时不时看向与他仅一窗之隔的赵郁,见他提壶浇水,见他清理开败枯瓣,弄得干花满筛。
徐风堇有时不懂,赵郁是本性如此温雅,还是多年以来装着装着,就真变得如此,他干脆把书扔到一旁,托腮细看,琢磨不透便开口问道:“我听程乔说,王爷从小便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王爷小前儿,喜欢什么?”
赵郁抬头,与他隔着两尺花廊,想了想道:“养花,遛鸟。”
徐风堇道:“我不信,没有七八岁的孩童喜欢养花遛鸟。”
赵郁笑了笑,问他:“那我该喜欢什么?”
徐风堇歪头晃脑,大言不惭:“喜欢我啊。”
赵郁早已习惯他时不时调笑几句,脸色不变,并未言语,又捡起一片枯叶放在程乔手中的竹编簸箕里。
徐风堇瞥了圆弧簸箕两眼,灵光一闪问道:“王爷,府中可有蹴鞠?”
赵郁对杂物不知,程乔便道:“是有一套,你想要玩?”
徐风堇道:“世子进京,怎能让人独守宅院无所事事?总要招待招待啊。”
赵郁道:“那便去吧,用不用调些侍卫给你?”
“不用。”徐风堇从书房溜达出来,握住赵郁手腕,眨眨眼笑:“用不着侍卫,但王爷得跟着我去。”
赵郁遗憾道:“这怕是帮不上王妃,本王不会蹴鞠。”
徐风堇拍拍胸脯:“无妨,今日就让阿堇哥哥带着郁郎,大杀四方。”
郁王府的练武场被赵郁利用起来建了座藏,本以为没地方施展,徐风堇就此放弃,谁成想他另辟蹊径,带着众人去了王府后院的小山坡,坡上红廖随风,有一处空地,程乔与岑灵抬着竹门架在左右两头,中间撒上白灰做线,便成了个简易的蹴鞠堂。
斗鸡走狗,六博蹴鞠本就是民间娱趣,并不少见,此时场上分为两队,一队是还没理清自己情感的萧笛与随从,一队便是被迫换上绸白劲装额系缎带的赵郁与抬腿颠球的徐风堇,也给程乔安排了堵门,又让岑灵站在一旁鼓劲儿。
赵郁道:“场上就咱们两人?对他们八人?”
徐风堇将竹球捞到手上,搭着赵郁肩膀,他此时束起长辫马尾,眉目清冽,利落飒爽:“王爷别怕,再来八个我也照样能踢他们个屁滚尿流。”说着眼放光华,显然已经把萧笛那方看做板上鱼肉。
竹哨声响,程乔堵在球门心急不已,他觉得此次必输,毕竟寡不敌众,全赖徐风堇逞强,今儿个输人都要输到藩外去了,他看了一眼岑灵,见往常低眉顺目谦虚有礼的一个人居然也信心满满,不禁招人走进一些问道:“你真当徐风堇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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