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如同一只猎豹,而後飞快甩开自己被箝制住的手,再一次朝白若暘的方向扑去。
反击来得猝不及防,但白若暘彷佛已经预料到似的,蓦地退了一步之後,再度上前去要抓左夜的手。
激烈的攻防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展开,两人一开始就使尽全力,一时之间难分上下。双方的攻势与变招越来越快,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而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白若暘完全没有留手,每一招都使出全力去攻击左夜的要害,那样的力道与速度,要是被击中了,就算不死,日後也会对身体极大的影响。若不是与对方相处过一段时间,在一旁观看的三人简直不会相信,这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白若暘。
片刻,景熙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又具有暗示性的喃喃说着:「要杀一个人其实很容易,但要让对方不被自己错手杀死,才是最难的。」
言下之意,正是因为白若暘对自己的力道极其有自信,才会像这样看似毫不顾忌的出手。
这句话点醒了景岳天。近身肉搏一向是白若暘的长处,而白若暘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果然,下一秒,白若暘已找到左夜的破绽,一手抬起假意要挡下左夜攻击的同时,另一手已然握拳,本来是要朝向心脏给予致命的一击,却突然变了方向,在左夜腹部用力一击。
左夜感到身体被用力撞击,生理反应使得他的额际冒出冷汗,但他竟没有受到本能驱使之下後退,而是在这一刻铤而走险似的猛然袭上白若暘。
这一反击出乎所有的人意料之外,包括白若暘在内。然而左夜的袭击扑了个空,锋利的指尖仅从白若暘的身侧擦过。
就在景熙等人暗叹可惜时,却听见喀嚓的一声,白若暘的配枪竟被左夜捞起。
白若暘彷佛意识到某种强烈的危机感,脸色一变,这下再也顾不得下手的轻重,用力一拳将左夜打退,在千钧一发之际夺回自己的枪。
那一瞬间快的如同闪电掠过,等到众人意识到发生什麽事时,双方已经退开数步。
白若暘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就说本能是最可怕的东西,他简直不敢想像左夜拿到枪之後的情形。他夺回枪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上膛,而後对着景熙的方向开了数枪,把剩下的子弹用完,最後再把枪枝拆解,随意一丢。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那些子弹权当是发泄用,在防弹玻璃的阻挡之下,根本伤不到景熙一丝一毫。
但这时候景熙却笑了,他知道这是自白若暘进来这里之後第一次感到紧张了,他看了看表,带着看好戏的心情适时的提醒道:「时间到,刚好七分钟。」
白若暘狠狠盯着被自己打趴在地的左夜,心中的警惕不减反增,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左夜的正常反应而已,那麽进入禁断症状下的左夜,将会变得更加的疯狂与危险。
这时左夜终於动了动,他的手捂在腹部,身体隐隐颤抖着,那是刚才被白若暘狠狠击过的地方。但白若暘却知道,左夜的动作只是出自於保护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不是因为痛的缘故,在红毒的强烈成瘾之下,他或许连痛觉都感受不到。而就像所有的毒瘾犯一样,真正能够让此刻的左夜感到惧怕的,只有失去毒品来源。
禁断症状开始了。
左夜的颤抖越发剧烈起来,感官在此刻变得极其敏锐,指缝中乾涸的鲜血味道不断的刺激着嗅觉。他猛然抬眼盯住白若暘,下一秒以非常人的速度扑向对方。
白若暘即便已有警觉,仍然避不过左夜如此快的攻击速度,他瞬间被左夜扑倒在地,在陷入危急之际勉强抓住对方的双手。然而陷入疯狂的左夜力气大的惊人,几次挣脱不得之後,竟突然低下头去,用力咬住白若暘的脖子。
瞬间的剧痛让白若暘闷哼一声,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不断自伤口流出,而他只是更加抓紧左夜的双手,动也不动。
这样意外的发展终於让景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直就在期待着两人互相残杀的时刻,心情大好,「白若暘,如果不杀死左夜,死的就会是你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打算动手吗?」
白若暘充耳不闻,他仍然紧紧制住左夜的手,甚至带上一些蛮力,将左夜整个人环抱起来。
左夜挣扎得更加厉害,紧咬住对方的脖子不放,血水已经染红了白若暘的後领,甚至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渍。
然而就在这样的生死搏斗之际,左夜的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那不自然的抖动并没有引起景熙的注意,相反的,反而在白若暘刻意的环抱之下隐藏的很好。而只有从白若暘这个角度才看的见,左夜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虽然仍死死咬着自己的脖子不放,但也不再加大力气。
白若暘呼出一口气,环抱住对方的手安抚似的轻拍着左夜的身体,并趁机将某样东西暗中收回衣袖之中。他彷佛筋疲力尽似的往後仰躺着,最後像是失去任何反击能力似的闭上双眼。
十分钟过去了,两人都倒在地上,隔间里的三人虽然看不见双方的动作。但从地上那滩血来看,必然知道白若暘已经受到重创,或许再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有可能已经停止呼吸。景熙先是半信半疑的观察了一阵子,等了半天,见白若暘仍是动也不动。
这时,趴伏在白若暘身上的左夜这才慢慢抬起头来,似是意犹未尽的舔着唇边的血,眼神亮的惊人,望向三人的目光隐隐有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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