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想让他好过一点,才勉为其难这么做的。
他是需要帮助的人,颙衍因而对他伸出援手。只是这样而已。
吉安还在胡思乱想,颙衍却忽然停下脚步。吉安差点撞上他的背。
"不太对劲。"他听见颙衍说。
吉安一怔,他看颙衍神色严肃,这才意识到他们似乎走得太久了一点。
这校舍面积不大,从校舍门口到二楼的职员厕所,明明上个楼、再十几步的距离而已,但现在颙衍和他已经走了快一分钟,楼也不知道下几次了,却还没有走到校舍出口,吉安想应该不会是颙衍路痴的缘故。
"怎么……回事?"
吉安嗓音微颤,不自觉地缩到颙衍身旁。
颙衍停在厕所外的长廊上,没拿手电筒的一手捏了个奇怪的手势,放在鼻尖前,缓缓阖上眼睛,像在感应些什么。半晌吉安看他睁开眼睛。
"……迷阵。"他喃喃说。
"迷、迷阵?"
"嗯,我真是小看他们了,任何地方都有五行生克方位,东西南北中,各自对应镇地的五行和神灵。因此面南春暖、面北常寒、面东滋长、面西衰亡,万物根据方位,都有相应的命数和规则。"
吉安看颙衍退了两步,把背靠在校舍几乎倾颓的墙上。
"但是有个方法可以扰乱这些方位之数,那就是迷阵之术,经由人为的符咒和法术,可以暂时更易一地的五行相生,间接造成方位的混乱。如果一般人身处其中,就会失去原本对空间的方向感。"
颙衍总算看了吉安一眼。
"有人称之为鬼打墙,但讽刺的是鬼打墙往往不是鬼所为,而是人为。"
吉安脑袋一阵混乱,"人、人为?那是什么人?"
颙衍吐了口长气,"所以说我太小看对手了。纸扎人也就罢了,像那种阴损的咒诅之术,外行人只要按照正确顺序,还是有成功的可能。"
吉安看颙衍缓缓垂下手,他竟关了手电筒,顿时校舍内一片漆黑无光。吉安感觉他伸手往西装外套内,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但迷阵之术相当复杂,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看书就学得会的,看来这件事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
他深吸口气,又说:"跟紧我,吉安。"
吉安点了点头,像只乖巧的柴犬般按住室友的肩膀。但颙衍似乎并不满意,他伸手揽了吉安过来,直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他护在自己胸前。这姿势让吉安怪不好意思的,感觉很像他是颙衍的女朋友还什么的,明明他身高还比颙衍高了两公分。
吉安看颙衍松下放在鼻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竟往前踏了一步。
说也奇怪,明明看似只是普通的走路,颙衍只踏了五、六步,吉安竟有种空间被撕裂的错觉,眼前的景物彷佛扭曲起来,变得像抽象化一样模糊不实。
吉安还听见颙衍口里念念有词:"天枢、天璇、天机、开阳、瑶光……"
颙衍一边踏步,一边仔细看着脚下的地面,好像在确认什么方位。吉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太阳穴撞过来又飞出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不得不闭起眼睛,再睁开眼时,却发现他和颙衍已经置身于校舍一楼的楼梯口,校舍门口近在眼前。
"看来只有二楼有鬼打墙。"
颙衍的嗓音略带喘息,吉安还有点惊魂未定,他忍不住问。
"刚才那是……"
"那是禹步,是根据北斗七星方位设计出来趋吉避凶的步法。说起来太复杂,总之,我现在得先回去二楼。那两个学生恐怕还被困在那里,还有长滨。"
颙衍说着就往楼梯上跑,校舍里一团黑暗,颙衍没开手电筒,吉安感觉得出来气氛的严凝,他跟在他身后问:
"你打算怎么做,衍?"
颙衍看着漆黑的房舍顶端,"要解除迷阵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找出布阵的人,让他亲自解除设下的阵法。"
吉安看他伸手到西装外套内侧,掏出一张像是纸一样的东西。但光线实在太昏暗,吉安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之前在书上看过很多,尚……教我这些法术的老师也跟我说了不少。但将这些用在实战上,对我来讲还是第一次。"
吉安听得出室友的紧张,他和颙衍一起捱着墙,回到二楼的楼梯口,只见通往公厕走廊的地方,竟开了个漆黑的、像是洞口一般的事物,明显和刚刚他们上来的样子不同。吉安乖觉地退到颙衍身后。
颙衍蹲下身来,把刚才那张纸贴在校舍的地板上。吉安看他又嗫破指尖,用自己的鲜血在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那张纸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一般,在地面上猎猎翻飞,末了竟化作鲜红色的字迹,连字带纸融入地板消失无踪。
吉安看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超现实的事在眼前发生。虽说自己就是最超现实的存在。
"这是养箓之术的一种,有点像是驱使小鬼,我让那张符替我进去迷阵内,找出里面受困的人,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施术者。"
颙衍似乎知道他会问,主动做了简要说明。他仍旧半蹲在迷阵前,单手按着校舍的地板,吉安见他闭上眼睛,像在感应什么似的。
半晌颙衍忽然睁开眼来,吉安见他脸色稍稍放松,"还好,对方只是布了迷阵,但没打算伤害那些人,这样一来,只要……"
吉安看颙衍直起身来,似乎就要往迷阵方向走去,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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