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才是真正花了心思去栽培的。苏叶不是小孩子,自是不会为了一顿该受的罚记恨什么,想通了些关节,反而心里踏实了起来。
“好了,睡会儿吧。”景渊看他两眼发直在发呆,打断他的思绪。
“我才刚起……”
“那就陪我睡吧……”说着,景渊揽着苏叶爬上了床。
“对了,王爷,我店里银钱周转不过来,您能借我一点儿让我把这事儿平了么?”
“这会儿想起来了?”景渊笑语盈盈看着苏叶怯生生开口的样子揶揄道:“你啊,记得教训!事情待你伤好了去布庄便知晓了。再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你在皇城脚下玩过了火。”
苏叶有些楞,今天吃了景渊的家法,心里有苦有酸却少不了一分甜,尚回不过味来。这做错了事会被教训但也会有人帮着挑一肩的感觉很陌生,不过苏叶却能确定自己是贪恋这种感觉的。
夜色里,景渊安静的睡颜就如同他素日里给人的感觉,平和而安定,苏叶看着景渊的脸,突然之间就生出了些许庆幸,还好当初自己走进的是逍遥王府……
景渊打得不重,用的却是实打实的好药,苏叶在床上躺了两日便耐不住要去巡视生意。景渊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吃个饭也能走神,索性放了他去干活。
苏叶回了铺子立刻忙碌了起来,三月里开了春,大家要换春装,布庄成衣铺等等都忙碌了起来。
景渊看苏叶起早贪黑的样子,也不忍心去闹他,一来二去,两人半个月没亲热了。这天苏叶看着发往江南的第一批货装上了船,终于得空半天,赶回了王府却发现景渊不在府中。苏叶不得不说有些失望,不过在景六提议去宫门外接景渊时他还是拒绝了,回房去继续核算账目了。
申时末刻景渊才堪堪回府,进了云丰院,发现房里亮着灯,于是他缓下了脚步,踏着暖暖的烛光慢慢的走进了院子里,轻轻的推开`房门。
“王爷!”苏叶见他回来,从书桌边站了起来,迎上前,接过景渊身上的披风,挂在一边。
“晚饭还没吃吧?”苏叶摇摇头,景渊在他脸颊上偷了个吻眼神里多了几分调皮的神色,“我这有个消息要卖给你,你买不买?”
“王爷这是强买强卖么?不给看货色就让我买?”苏叶笑着打趣道。
“卖的货品很特殊,不过绝对不亏,你买不买?”景渊搂着苏叶说。
苏叶本来以为景渊是同自己玩笑的,没想到景渊话里有话,还真有事。
“那王爷怎么卖啊?”说完,苏叶笑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小混蛋,消遣我?”景渊一巴掌拍在苏叶屁股上,惊得苏叶大叫一声,“那你自己来换,买不买?”
“还好王爷不是生意人,这么做生意迟早亏死了,”苏叶眯着眼睛笑,“我可早就卖给王爷了。”
“消息在这,”景渊拿出一个小锦囊,随后拉起苏叶的手说,“晚饭不在府里吃,今天三月三,晚上有庙会。”
苏叶还来不及看一眼“卖身”的报酬就被景渊给带出了府。兜兜转转、穿街走巷,离开了寂静的内城,外城顿时显出一片热闹的景象来。
苏叶也是这才发现景渊那一身全换做了素色的锦袍,头上也是普通的木簪,外表看来像是个富家公子,抹去了一朝王爷的痕迹。
“子辛,发什么呆?快走,去晚了可没有座位了。”换下一身朝服的逍遥王好似换了一层皮,倒显出几分跳脱来,欢脱的拉着苏叶在人群里穿来走去。
苏叶也不挣扎,乖顺的被景渊拖过来拖过去。一番努力,苏叶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全木质的,红色的绸缎在栏杆上缠了一层又一层,零零落落点缀着不少早开鲜花。苏叶不明就里的看着景渊,呆愣愣的样子惹得景渊开怀大笑。
“傻瓜,这是‘早春花会’,”景渊指着台边的几个布棚向苏叶解释道:“去年冬天京城各个教坊收到的雏妓,到了三月里就该亮亮相了,争个‘花映雪’的魁名,鸨母们能赚一大票。虽说不如仲春里的‘群芳会’热闹,姑娘们也还青涩,可到底沉寂了一冬天,开春头桩热闹事,哪里会错过。”
景渊话音刚落,台上一声锣响,这早春花会便开了幕。陆陆续续有青涩但貌美的妓子上台,弹个小曲、唱首小调亦或者舞上一曲,有人脸上还隐藏着战战兢兢、有的缺早已在脸上堆起来市侩的笑容……
苏叶看着台上这一幕,眼里黑沉沉的,所有情绪就好像被这一汪深深的墨黑给吸进去似的,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素日里也是安静的性子,这刻却是一种死寂,景渊立马发现他不太对劲。
“子辛,怎么了?”
“没事……”苏叶摇摇头,见景渊担心的表情,又补充道:“只是,不喜欢而已……”
景渊心里转了个弯,便如明镜似的知晓了原委,揽着苏叶的肩,不动神色的把他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是我轻狂了,本来只是想你从小被你大哥关在府邸里没机会外出,想带你见识见识寻常百姓的生活,凑个热闹,却让你不快了。”苏叶母亲便出身教坊,想来看到这种集会心里绝不是个滋味,景渊一时失察,心里颇有几分后悔。
苏叶摇头,“王爷无须自责,我只是……有些感触……”
景渊看了半晌,见苏叶还是那副样子,心里不太好受,面上却滴水不漏,展露笑颜打趣道:“走,带你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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