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摇摇头。
老教授又把他带到一间像是书房一样的房间,让他坐在一张很舒服的躺椅上,让人一坐上去心情就格外的放松。
迷迷糊糊的,老教授也问了他很多问题,有很多问题他都答不出来,每次遇到答不上的问题,他都摇摇头直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老教授对他的回答似乎是满意,又似乎是不满意,这个漫长的拉锯战一直从清晨僵持到午后。
他们进去五个小时后,门终于被打开了,詹毅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
老教授把眼镜取下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一点孤僻,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没有”
末了带上眼镜,说:“詹警官,你不应该这么残忍的对待这个孩子”说完便走了。
詹毅脸上古怪极了,慢慢呈现出一种很傻的神态......
“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骆浔忆看起来也很累,站在他面前有礼的征求他的准许。
詹毅默默的看着他,心里在说,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嗯,回去吧”
骆浔忆点点头,对他说一声再见,然后走到楼梯口慢慢下楼。
詹毅靠在墙上看着他不紧不慢下楼的背影,原本散漫无神的目光忽然在一瞬间凝固,像是亲眼目睹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瞪大双眼,僵立在原地。
两层楼梯过度的那面白墙上镶着一面仪容镜,正在低头下楼的少年没发现,自己的样子正映射在镜面当中......
他微低着头,双眼的眼角拖着两道阴翳的冷芒,左侧唇角向上牵引出一个怪异浅显的弧度,他身穿雪白冰冷的病服,就像一个从太平间走出来的幽灵,手里提着利刃,双手沾满血,随时将会夺走任何人的生命......
他没错,他的推论没错,那个笑容,那个少年的笑容分明是把他人玩弄如股掌之中的得意,对对手的不屑,和对失败者的嘲弄。
那盆紫罗兰绝非偶然,就是这个少年,把他母亲从窗口推了下去,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
第47章道阻且长【2】
薛明遥彻夜未归,搬家后的第一夜是于忘然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导致他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不是因为害怕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而是兴奋的难以入睡,他兴奋的原因一半来自于生理上的自由,一半来自于心理上的自由。
于忘然从小就是被家里的人严格管束着的,他成长的历程到目前为止可以用‘一帆风顺’‘风雨无阻’来形容,老师眼中的优等生,邻居眼里的好孩子,父母心中的好儿子,所以他青春期叛逆的时间及其的短,所掀起的风浪及其的小,小到他自己都可以把自己心里那点隐隐作祟的逆反给拍死到沙滩上。
此人及其的睿智,心态出格的老成,以至于他从小就习惯于做一个用旁人的要求来严格管理自己的人。
从家里搬出来,算是他对目前平淡而枯燥的青春做出的一点改变,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用自己稚嫩鲜活的少年之心,给这个物欲横流的日月河川以祭奠。
我从前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现在我是了,我向你们慢慢的走来了。
在普遍观点中,少年之所以为少年,是因为他们纯净的赤子之心还不曾被yù_wàng的黑色河流玷污,还未被□□熏心,还未被浮云遮眼,但是于忘然认为,少年之所以为少年,是因为他们是还在沉睡的冰,还没有汇入江海的溪水,世人膜拜的不过是他们的空空的壳,并不是他们夯实的内心,他们只欣赏他们青春的皮囊,并不真正了解他们皮囊下的血肉。
于忘然心想,他不就是个例子吗?谁会料到他竟然对和自己同一性别的男人产生好感,并且还产生了yù_wàng......或许是缘分也未可知。
彻夜未归的薛明遥直到第二天清晨六点多才回来,且带回了一位熟客。
于忘然脖子上搭着毛巾从洗手间一出来恰好看到薛明遥拿着钥匙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骆浔忆。
骆浔忆见到他就伸出手向他打招呼:“嘿,早上好”
于忘然双手揪着毛巾两端,刚在水里泡过的睫毛上滑下一颗细小的水珠,盛着窗外洒进来的晨光逆向飞行,然后轻盈的摔碎在地板上......
“门外见到的,你们聊”
薛明遥的语气就像把一个迷路的小动物领回了家,说完溜进了洗手间,顺道把门关上了。
迷路的那位两三步跨到于忘然面前,举起手里的一兜包子油条和豆浆,献宝一样的说:“吃早餐啊,我买的”
于忘然看了看他,眨了眨眼,抿开唇笑了一下,把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搭在他的手腕上,错开他的肩膀回房间了。
骆浔忆把一兜早餐放到厨台上,握着那条温热的毛巾靠在于忘然卧室的房门上,敲了一下门,问道:“你想吃什么?”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于忘然开衣柜拿衣裳的声音都依稀尚可听清。
“你不是买好了吗?我不挑食,买什么吃什么”
“哦......你吃油条油饼韭菜盒子这些东西吗?”
“我不挑食”
“豆浆呢?你喝甜的还是咸的?”
门忽然应声开了,于忘然穿着白衬衫校服裤站在门口,双手正在打领结,有点好笑道:“我真不挑食,没那么难伺候”
骆浔忆瞅着他漂亮的双手在领口忙活,修长洁白的手指灵活侍弄的那条深蓝色领带,好像一条水蛇在他指间游来游去......
于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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