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你回来了。”
“父亲母亲。”年少的他俯身一拜,恭谨道:“是要外出吗?”
门前的两人背着竹篓,女人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铺子里药材缺失,我同你父亲要上山采药,你自己一人在家要注意安全。”说罢,她从衣袖中掏出一吊铜钱,“今日你就去你张伯伯那里吃些东西,委屈一下。”
“哦。”他抬手收起了那吊铜钱,侧身让开了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屋内此时空荡荡的,苏悦看着,没有进去,而是转身上了街。
“呦,小悦。”街角上的人正忙着收拾摊位,猛然瞥见了他,粗糙的手掌一摩挲,“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苏大夫又出去了吗?”
“嗯,他们出去采药了。”苏悦跳到木凳子上,晃着小腿。
“这样啊……”那人转身,手下动作不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蓦然回头,皱眉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
苏悦歪头,嘟着嘴,依旧晃腿不说话。
那人手脚麻利地翻着东西,许久,舒心一笑,道:“呐,找到了,我记得还有一些馄饨的。”
馄饨入锅,水片刻后就滚开,几点葱花香油入碗,馄饨香甜。苏悦终于不再晃腿,而是跳了下来,伸手取出几枚铜钱,垫脚放在了高木案上,接过了馄饨。
“我这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先带回去吃,明日再过来一趟。”
“好。”苏悦站的端正,颔首一笑,踏着小碎步就离开了主街。
灯火摇曳,街上行人越发少的紧,百步外,一间古屋隐藏其中,仿佛被遗弃了一样,半盏灯火都没有点。苏悦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而后完全停下,手里的馄饨还冒着热气,他微微歪头,而后坐在了一旁的石阶处,馄饨丢弃一旁。
“喂,你再不吃就凉了。”
有人推了他两把,原来不知不觉中,苏悦已经睡在了石阶上,他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不清不楚道:“不想吃,你要吃就自己吃吧……”
身侧的少年一拧眉,站起身子就要离开,而后突然回头仔细盯着他,“我认识你,苏大夫家的孩子,苏悦。”
苏悦仰头,“你知道我父母?”
“知道,他们经常义诊,还送东西过来。”少年犹自又坐在了他身侧,“他们是很好的人,不会嫌弃我们。”
苏悦偏头笑了笑,说实话,他与他父母呆过的时间真的不如一些外人多,就比如面前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风月。”
“哦。”苏悦敛眉,将馄饨碗塞入他怀里,“你吃吧,我不饿,省得又浪费了。”
风月闻言一愣,挑眉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经常浪费食物?”
苏悦眉头一皱,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偶尔。”
“偶尔也是不对的!”少年捧着馄饨碗,义愤填膺,喋喋不休地教导着他,“你要知道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怎么可以?你没有被饿过吗?你知不知道那种饥饿的感受?痛不欲生四个字都有些……”
“啰嗦,你烦死了!”苏悦的父母行医,对于他则是放养式培育,因此从小到大,苏悦几乎没有听过他父母的教诲,大多数东西都是学堂学的,偶然多个说话的声音,再加上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苏悦心中自然生出一分恼火之意,捞起碗里的勺子就塞入他嘴中。
风月被他猛然袭击,一口馄饨卡在喉咙,俯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苏悦得逞,一手支着脑袋就那样看着,笑得一脸狡黠。
“苏悦,苏悦……”少年盘腿而坐,眉眼带笑。
“嗯……让我再睡一会儿……”趴在少年腿上的人揉了揉惺忪睡眼,却是从他身上起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现在才什么时辰?”
“你该回家了,不然苏大夫会担心的。”风月揉了揉发麻的腿脚,倾身给他束好了发。
苏悦歪着脑袋,很明显地不配合,风月一边嗤笑,一边摆弄着他的头,苏悦撇嘴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每天都排满了病人,我回去能干什么?”
“那也不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苏悦打了个哈欠,顺手拽了拽风月刚为他束好的头发,满意一笑,弯眼看着他,“不如我们去青草塘玩一会儿?”
风月淡笑,抬手就毫不留情地敲了敲他的脑门,“苏悦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少年苦闷着一张脸,极其不乐意地回了家,一边咒骂,一边跺脚,身侧人眉眼带笑,对于他的抱怨,不发一词。
……
“王上。”
“苏悦。”
地上躺着的人身子微微蜷缩,手指摊开,一线银丝缠绕在他腕间,嫣红的血逐渐染红了银丝,而那些东西便可作为梦魇的食物。
梦魇善织梦造笼,它可以悲伤为食,亦可以欢愉为食,碰上如此不挑食的东西,别说荼华,连苏未眠都束手无策,而偏偏苏未眠主动迎了上去,荼华清楚的。
苏未眠长长的一生根本就是无悲无喜,而唯独逃不出解不开的,自始至终,只有那五年相伴的时间。
那五年的记忆,就如同毒蛇一般潜伏在深处,随时随地都能给苏未眠致命的一击,就如同现在。
“苏未眠。”荼华又试探地唤了一声,那人依旧沉睡,仿佛没了生气。
而此时,苏未眠魂险迷雾,那两个少年肆无忌惮地在迷境之中打闹,他面色淡漠,目光只是从那些幻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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