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眼睛,脸上白嫩嫩的肉跟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看着是一副伶俐又可爱的模样,怎地这般呆。
我将一坛酒放到他怀里腾出一只手去抱他,道哥没有糖,先欠着好不好,我下次给你带两颗。”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哎呀,难道是燕云将国家治理得太好,如今的小孩都不知道坏人为何物了么。转念又一想,默默地将这个想法推翻,当它没发生过。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小声道:“阿木。”
阿木?
我忽然想起来我在哪儿见过这个小孩了。
我左右看看,不见君罗,问道:“君罗怎么放心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万一被坏人抓去怎么办?”
阿木道:“他说你来了,让我来叫你。”
合着这小孩根本就是来找我的,还生生骗去我两颗糖,我忽然意识到,君罗这厮,连身边的人都养得鬼精鬼精的,还让你看不出来,父子俩儿都一个德行。我捏捏他的脸蛋儿,道:“那好,我们便回去吧。”
君罗还是站在柜台后面,在满室昏黄的烛火中看着我,看了半晌才道:“回来了。”
我啊了一声,“回来了。刚路过宋子扬那里竟吃了闭门羹,好在还记得给我留下几坛酒,拿了两坛回来,你喝不喝?”
君罗走出来从我怀里把阿木抱下来,对他道:“去休息吧。”
阿木道:“哦。”
我奇道:“阿木这么小,他不需要照顾吗?”
君罗道:“不必。”
这就是君罗的不是了,养个孩子在身边怎能如此不上心,大半夜地还叫他一个人出去,日常的琐事也不留心,这实在不是一个当爹该有的样子,难怪啊难怪,阿木生得一副伶俐像,却呆头呆脑的,这是缺爱啊!
我放下酒道:“你等等,我去将他哄睡了再过来。你真是的,对孩子怎能如此疏忽,你小心等他长大了和你不亲。”说着便将阿木抱起来,道:“他的房间在哪儿?”
君罗静静看我半晌,才慢慢指向后院,道:“西边那间。”
室内甚是简单,根本没有一点孩子房间该有的模样,我在心里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做法十分鄙视。我觉得很有必要对他采取一些拯救措施,于是我将阿木放到床上,语重心长道:“睡觉之前要洗漱,这样才是爱干净讲卫生的好孩子,知道吗?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
阿木慢慢地点头。
我一边给他擦洗一边问他:“君罗平日里都不管你吗?”
阿木想了想,道:“管的,他保护阿木不让人欺负,还给阿木讲故事。”
我点点头,“哦,那还好,至少不是完全放养。好了,你睡吧,哥哥在这里陪你。”
阿木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道:“等到阿木睡着吗?”
我道:“对啊。闭上眼,不许再说话了。”
阿木就真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心想:四五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哪家的小孩像阿木这么乖,这是在君罗身边待久了啊,缺爱啊!
正想着,转身就见到君罗正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幽幽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倒将我吓了一跳。
我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也不出声。走吧,他睡了。”
月光很亮,照得院子亮堂堂的,我和君罗在院中对酌,君罗道:“见过燕云了么。”
我应了一声,道:“你说保他君临天下,可作数的?”
“自然。”
我看他神色从容,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贯的淡然模样,我都有点不确定他知不知道这“君临天下”的含义。我道:“这个天下,是指包括燕、梁、越、周,以及一系列附属小国的大安皇朝的整个澜州大地,你知不知道?”
君罗道:“嗯。”
我道:“你就这么轻描淡写?”
君罗道:“不然呢?”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深邃的厉害,我在里面什么都探不到。这样的君罗我总觉得不该是如此的,如今的天下如同混杂的染缸,我实在是见不得这样一个人一头栽进去。我道:“你说你是应人所求,助人化解执念的傀儡师,你可知你淌到这趟浑水里来,却是违背初衷,罔顾职责之举,你说你是何必?继续做你的脱俗遗世的世外高人不好吗?”
君罗看我一眼,又低头去斟酒,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觉得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他道:“何必?是啊,你说我是何必呢,我若是知道我这是何必,我又何必?你就是管得宽,什么事情都要求个圆满通透,对自己却丝毫不上心,你又何必?”
他说这话,我听着总觉得意有所指,挺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哈哈笑道:“这这,你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这哪儿有什么何必。”
君罗道:“既然没有这许多何必,你又何必管我,我自然……有我的所求。”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心底隐隐动了一下。不是什么好的感觉,挺难受。
君罗道:“既你已与燕云见过,想必该说的都说了。我近来有一单生意,明日你便与我走一趟吧。”
我道:“什么生意?”
君罗道:“皇室太子有所求,爱不能,求不得。向我要个两全。”
要说起这皇室太子,我倒也有所耳闻,这个人是如今皇室中唯一一股清流,既是唯一一股,在朝中也是不甚得势,古往今来,若想在人群中站稳脚跟,必定要随大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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