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得皮包骨头,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臭味,而且,他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尊严。鼠哥拿着一小袋白粉,让那个人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算是狗,也不像他这样没脾气。最后鼠哥把白粉袋子撕开了,粉末掉了一地。
“是面粉,我怎么可能带那害人的东西来。”大家看着那个人趴在地上舔着,他的眼睛里都是狂热,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舔的东西不对劲。这是一个彻底废掉的人。
“最后一条,玩玩可以,但不要沾赌。之前带你们去见的那些人,都占了赌,该说黄赌毒这三样东西,都是不分家的,占了一个,其它的也不远了。”
最后继续跟着鼠哥的,只有五个人,其他人有的被吓得回去当好学生了,还有人后来考上了大学,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爹妈和老师真该给鼠哥送一面锦旗。还有人依旧在这条道上混,不过他们跟了其他大哥。
一开始总有人笑话他们,混黑道的谁还有鼠哥这么多的规矩?胆小如鼠我鼠哥,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同时期一起的,死了的、进去的、失踪的,却只有鼠哥,一步一步很稳的朝上走。
鼠哥慢慢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哥,可是和其他那些有名又招摇的大哥不同,鼠哥从来都没因为是“黑恶势力”被打倒。相反,他和很多上面的人物关系都很好,在严打的时候,还会主动配合。
卢斯也跟着水涨船高,不用说也给自己的亲爹报了仇,让他们一个个妻离子散,穷困潦倒。要说真有什么遗憾,那就是鼠哥不让碰毒,卢斯没能让他们也尝尝瘾君子的滋味……
后来鼠哥成为了鼠爷,再后来鼠爷想退了,该找人接手公司了,一起走来的兄弟,突然间就都变了样子。
“栓柱?栓柱?”
卢斯猛然间醒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入神了:“啊?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我们半天都没听见你声音。”
“娘,姐姐,放心,我就是想事情想入神了。娘,你跟我说说,我爹当初是怎么娶的你?”
“这有什么好说的?”柳氏语气里透露着羞涩。
“娘,跟我和大弟说说吧。”红线也跟着催促。
“我原在富商赵家做婢女,攒了点银钱,年纪大了,趁着赵家老太太做寿,求了恩典自赎自身,离开了赵家。但又无处可去,便央人做媒,媒人便寻来了你爹……”
第15章
“哎呀,娘,再多说点啊,怎么就说到我爹了呢?”
“你个死丫头!”柳氏骂着,却是羞意大过怒意,后边的声音就压得更低了,看来还是让红线磨得松了口。
她们说着女人间的悄悄话,卢斯这边又开始思考刚才的那个问题。
他死的时候已经不年轻了,却依然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他喜欢男人这事要是爆出来,那就别想再混了,如果喜欢的人还是自己的顶头老大——对,他喜欢鼠哥——那就更只有死路一条了。鼠哥很少用杀人解决问题,可不表示他不用杀人解决问题。
上辈子,到死,卢斯都只敢对着相片撸。
换了一个地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还是对着个小孩子?卢斯觉得,那是不能够的。
他这是……传说中的雏鸟效应吧。上辈子勾心斗角太久了,这辈子成了个少年郎,却也不是无忧无虑,后娘和姐姐要他操心,一个村子的亲戚也都没一个省心的人。冯铮简直就是脚踏五彩祥云出现在他面前的救世主啊,容貌小帅言语温和,充满了善意和关怀……
跟他在一块挺放松的,还有那么点少年意气的味道。咽了口唾沫,卢斯问自己:要上吗?
摸着自己的胸口,痞子卢少有的感觉到了良心的存在,挺好的一个孩子,还帮了自己的大忙,还是……算了吧。
想明白了,放下了,卢斯也就加入了跟姐姐一块挤兑柳氏的行列。
本来他也是小,再大点就不好这么做了。可他现在才十三,一把少年的好嗓子,清澈悦耳,在黑暗里带给人安心和欢悦。
不知不觉的,野兽抓挠的声音消失了,远远的能听见狗叫了,这是人起来了。接着才是鸡叫,鸡被狗惊起来了。今天是大集的日子,村子里的人都会早起,在天将将亮的时候,结伴朝着县城里去。
“可是天亮了!栓柱,快去找六太爷爷!”柳氏这一个晚上与这一双儿女说的话,大概赶得上她嫁过来到现在这几年间说的话的总和了,话多了,亲近了,柳氏的胆子也就大了,原本不敢说的话也敢说了。
“娘。”卢斯动了一下,嘶的抽了一口冷气,他一晚上一直靠着桌子,不懂还没感觉,一动整个身子立刻酸麻胀痛了起来,“这事不急。”
“这、都这么害咱家了,还不急?!”
“去找六太爷爷又能如何?到时候怕不过是让二伯一家背了黑锅。”
“难、难道不是你二伯做的?除了他谁还跟咱家有这么大的仇怨?这是要让咱家死绝啊。”
“要是二伯这么干了,那他们一家也只剩下死绝一条路了。我二伯和二大妈可还有三个儿子呢,他们没那么笨。”卢斯话说的肯定,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备不住二伯和二大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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