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伥虎大盗的案子,那案子不是已经了解了吗?”两人不明所以。
卢斯摇摇头,把他开始查林家灭门的案子,以及之后引出来的一连串案情都说给了两人。这案子说到邻家老太爷的嗜好时,两人面色就有些不好。
等说到人贩子赵三岁的情况时,杜虎嗷的一声吼了出来,整张脸都成了紫色,须发皆张,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脖子上和额头上青筋暴起,真是如同恶鬼一般。
杜龙虽然没说话,脸色也没变,但那眼神,比杜虎的红眼还瘆人,谁跟他看一眼,就觉得后脖子上贴着刀刃似的。
这模样,绝对不是作假能作出来的。
“大人啊,要是早知道这事儿,不用大人说话,我二人现在就去砍了那混账,但是……我俩是真不知道张方在哪啊!”杜龙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哆嗦。
杜虎站在原地,挥着拳头去捶柱子,三两下,拳头上就已经血迹斑斑。
卢斯只能跟杜龙一起去拉住他:“老英雄,气大伤身。”
杜虎被拉扯下来,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凳子上,整个人都在哆嗦。
杜龙擦一把泪,也坐在边上:“……他大伯生了一对龙凤胎,就将那姑娘过继给了我俩,我俩想着,等姑娘大了给她招赘……”说着说着,眼泪就有止不住了,“可谁承想,八年前,姑娘到了十五,出去找她兄长玩耍,结果两个人就都不见了……那张方当时还是负责此事的捕头,帮着我们……”
杜虎也哭:“我不该教她武功啊,要是当初把她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好啊……她就算是把孩子卖了,任是什么地方都行,但怎么就让人把她祸害死了呢?”
两个大男人把一个大姑娘养起来,可想而知那是得有多困难,必然是视如掌珠。孩子丢了八年了,两个人怕是心里早就有了各种准备了,结果这是最坏的一种。
看他们这样子,卢斯知道了。这不是刘氏或是这两人做戏,而是张方从一开始逃走的时候,怕是就没跟家里说说真话。
卢斯吩咐人去找当地县衙了,也散出去一些人搜索张方,看两人这样虽然不忍心打扰,但也只能打扰了:“二位……可知道张方还有什么去处?”
“张方……”杜龙说起名字来,咬牙切齿,“大人,我俩是真不知道张方的去处,但还请大人让我俩广邀同道,必定将这耗子揪出来!”
“二位英雄,在下也收养了个姑娘,知道两位的心情。但是……孩子的尸首如今在什么地方,还没人交代呢,得让孩子入土为安,总不能在外头一直做着孤魂野鬼啊。”虽然赵三岁交代了个荷花池,但卢斯不准备现在说,后边很多事还没弄清楚,跟张方勾结的人也得让他都交待出来。
虽然说,当地的江湖人这么些年来,竟然都没看出张方身上的一点端倪,但备不住他们就能抓着点线索呢。
天麓府有赵三岁,卢斯寻思着,整个宏昌州怕是都得有类似的人。还有之前的官员,到底有没有参与,林老太爷的茶引,盐引、酒引是怎么来的,怕是都得着落在这个人的身上。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灭门凶杀案了。
“大人放心,我等不会让大人难做的。”
放这两人出去了,瑞王凑到卢斯跟前;“大人,您信?”
“……”卢斯斜他一眼,这小子是演戏演上瘾了,“咱们进城之前,城门口都留下人了……他要是真在柳江县,那是插翅也难飞,但要是不在……先给天麓府那边送个消息过去吧。”
要是寻常人那是很好找的,这年代没有户籍路引,那是寸步难行。但张方不一样,他就是个捕快,是干这个的。从他连老婆都隐瞒得死死的这一点看来,他必定是给自己准备了妥当的后路,这人随便弄个假身份朝犄角旮旯一窝,谁知道?再隔个十年八年的,他年岁也不算太大,他把存下来的银两拿出来,娶妻生子,买房置地,就又过上好日子了。
这事卢斯知道,拿到他来信的冯铮和周安当然也明白。两边人都不甘心,但怎么办呢?
“这张方也是个能耐人,可惜,本事不用在正路上啊。”周安叹气。
冯铮在一边点头,知州衙门的人已经都查清楚了,正因为都查清楚了,两个人才更“佩服”张方。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不少人认为张方是个嫉恶如仇,踏实肯干的班头呢。
即便把赵三岁,还有另外一个也跟张方有牵扯的人贩子带上来,两边对峙。那些捕快才知道,自己抓的,或者救的人。根本就是无罪的,或是就出来了不过只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并非他们所想的已经回家去安生过活了。
可依然有人不信,觉得是这些人贩子跟无常有了什么交易,让他们把脏水朝他们张班头身上泼。
虽然也不排除当时有人看出来,现在有人知道根底,可是不敢说,可大多数人是真的这么认为。
“这张方跟那位林老太爷可还真是……”冯铮话说出一半,顿住了。
周安也一怔,他也是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这两人是有些像……都是糊弄人的本事一流。且……张方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给林老太爷鞠躬尽瘁?”
“捕快是没什么奔头,但说是只为了银子……张方是个聪明人,不值当。”
周安立刻站了起来:“咱们一起去查林家的亲族!”
本来冯铮是该查林老太爷的山庄,把荷花池下面的人都挖出来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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