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真没想到这么快卢斯和冯铮就履行诺言了,想要跪下谢恩,却被快一步拉住。
“如今你们于我们,乃是下属和上司,却并非主仆,无需动不动就跪拜的。”
卢斯又插话:“况且,我们救他们,乃是跟你们说好了的买卖,你们也无需感谢。”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又怎么觉得不对呢?
狱卒用铁尺敲了敲栅栏:“你们也是好运道,这两位大人今日来买奴,若让他们看上,便可跟着去享福啦!”
众仆役抬起头来,他们有粗使杂役,有大丫鬟、小书童,还有管家账房,原本虽然都是仆役,却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可如今他们的主人要么死了,要么在知府大牢里生死不知,这些仆役却反而没了三六九等之分,只按照男女,十几个人,甚至二十几个人塞在一个监牢内。
天气渐暖,这囚牢里本来就是不通风得很,又塞了着许多人进去。男囚多是脱得光脱脱的,女囚落到这种境地,都顾不上炎热,只盼着能多一件衣裳裹紧自己。
这地方一股子“人肉香”极其浓郁,又闷又酸又骚又臭。
有些人见过权一和权六,看他们在这两人身后,只当是这两个死士也让人给买了。
“恶贼!害了世子!”有个十五六的姑娘从栅栏间隙伸出手来去抓权六,“世子那般宠爱你!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是说你们都自杀了!你怎么不去死!”
卢斯一脚踢在这小丫头腹部上,不过看着凶狠,他不是用脚尖,而是用的整个前脚掌踢,力气有分寸,不过还是把这姑娘踢了个倒仰——那么拥挤的监牢内,竟然空出了个能让她倒在地上的区域,其余人也是真有本事。
这姑娘爬起来后,两只眼睛还跟狼一样恶狠狠地看着权六,不过倒是不说话了。
卢斯对权一和权六点点头,他们俩对原平王府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反正平王和他那一家子都该死,他们也确实死了。权一和权六过去是平王手里的刀,而无常司又需要没有根底,又有能力的人,那他们就愿意给这两个人一个机会。
而且,这次带着权一和权六过来挑拣人手也是一次试探——这两人要是言行如一,那自然是好。可如果他们活下来另有隐情,那这挑拣出来的人手,多少页就有些问题。
权一和权六在众人中挑了一圈,就挑出来了四个人。两个十八九的大丫鬟,一个中年的婆子,还有个干巴瘦的老头。
他们挑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有人嚷着大喊求两人挑走。显然是明白,卢斯和冯铮这两个人该是不错的主子。
“就只是这四位?”冯铮特意多问了一句。
两人摇头:“就是这四人,再没有更多了。”
他们俩这么一说,有些仆人叫骂的声音更大了。之前让卢斯踢了一脚的小姑娘,见有了“同伴”,顿时腰板也重新直了:“权六你个下贱货!你让世子爷弄得起不来炕,还是老娘给你擦的屁股!这次有了两个主子,还得多谢世子爷当年给你疏通!”
冯铮眉头皱得死紧,这要是个男的,他非得打掉他的一口牙,可这是个小姑娘……算了,眼不见心不静吧。
看卢斯真有要打人的架势,冯铮过去拽了拽他,两人路过权六身边的时候,冯铮抬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走吧。”
权六和权一,包括他们选出来的四个人,整个过程里都是木着一张脸。可冯铮拍权六肩膀的时候,第一下,权六做出了一个闪躲的姿势,第二下,他却就放松了下来。
冯铮的眼神很清正,脸上还带着笑容,他看着他,就如看着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他的下属。
没拿他们当死士,在听到这些污秽之言后,也没另眼相看。
再次跟在两人身后,权一和权六都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多说服几个伙伴活下来。他们这样的人,不是没有活路的……
这日开始,卢斯和冯铮就带着这两位死士,还有百十个无常,在直逸州到处跑。因为平王的私产也是到处都是的。
这里边也确实除了几起大案子。有当地官绅狼狈为奸,隐匿了平王庄子的土地和财产,这些都该是要交还给当地受屈之人的;有原为平王办事的下属买了死囚冒名顶替,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当地巨商,意图继续享受富贵荣华;还有当地官府为了政绩,指良为贼,诬陷并不曾与平王牵连的当地大户,险些害死人家满门。
不过,卢斯和冯铮也是谨守着分寸,他们查、抓、审,可是最终的判罚权力却是交给当地官府的。
张大人则是高兴得很,他是刚上任的,这些人的举动不会牵连到他,相反,因为无常司的行动,当地风气为之一肃,要是这样他再不治理好,那他不如回家卖红薯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三阳河的水匪和拐子山的恶鬼,也数次出现在了卢斯和冯铮的视野内。他们几次在三阳河下游发现被害人的尸首,而拐子山的城隍庙里也又出现了四次死者。
权一和权六作为当地人,自然也是被卢斯和冯铮问及过两件事。
权一道:“三阳河的水匪,不只是匪,还是民。”
冯铮道:“当地的渔民?”穷山恶水出刁民,又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民做山匪,渔民做水匪,这倒是不新奇。
“对,而且这些水匪还不是一群人。三阳河的上游是天镜湖,那里住着不少靠水而生的渔民,其中有好吃懒做,或一时活不下去的,就到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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