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很老实,木讷,所以他的位置还算稳。毕竟他那位置没人想去,又不作妖,上头也不会没事动他。
他没回出宫,都喜欢去同一家小酒铺子里喝两口。于忠厚是本地人,那酒铺子的老板娘和他还是旧识。后来有一回,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两口酒他就晕了,再醒过来就在老板娘的房里了,他临走的时候,有个陌生人出来给了他一袋子药丸和一根造型有点怪的烟斗,告诉他不舒服了,就点了药丸吸。
他当时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可是回宫之后不敢跟别人说,过了两天,他就真觉得不舒服了,整个人别扭,难受起来,没忍住按照那人说了用了药丸子,不只是舒泰,简直是整个人都飘了。
那以后,于忠厚就染上隐了。几天前他的药用完了,去了那家酒铺一次,老板娘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袋新的药。
卢斯就看见了从于忠厚房里搜出来的烟枪,他看见这东西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因为这个东西,和卢斯在现代从影视作品中看到的鸦片烟枪一模一样!
烟枪和烟斗是两个大不相同的东西,烟枪貌似是英国人发明的,而后跟着鸦片一起流入华夏。虽然现在鸦片出现在了昱朝,在昱朝发明出这种东西也并非不可能,但这才多长时间?
卢斯脑袋里有个极其荒诞的,但却有不可否认的可能——这尼玛不是有毒品贩子也穿过来了吧?
话说……当年他穿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卢斯用手按着额头,这都穿过来十多年了,虽然大致的事情还记得,可让他详细的思考细节,却已经都模糊不清了。尤其是临穿过来之前那段时间,在那个世界他到底做了什么,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了。
“……将军?卢将军?”
“啊?殿下?”
“这东西怎么了?我看你拿到他就一脸的沉思。”
“臣在想,这东西怕是个很好的线索。”
“哦?”
“它的主材是竹子,竹子这种东西,怕是都要就近取材,咱们可以寻精通花木的园丁来,让他看这是什么竹子。也可请精通竹质器物的匠人来,让他看这竹子做成这件器物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还有这上面,有金箔有雕花,也可寻匠人来,问出是何种工艺。”
“正是!”
“另外,其余那些人都是用大烟袋吸鸦片,只有于忠厚不是。他和别人的不同,只在时间上,于忠厚是最新一个染上瘾的。若真是如此,这个烟枪很可能也是最新制出的。这些都弄明白了,至少这个作坊在什么地方,咱们能大致画出一个范围了。”
又是一群人抓进内宫监,抓着有瘾的这群人,卢斯和太子却没把他们都关押起来审问,而是单独找了两个人关在竹笼里,让宫女太监去看。这两个犯了瘾的人,鼻涕眼泪齐流,又哭又笑,不断在身上抓挠,或是用头去撞笼子。得亏是竹笼,否则人就要别撞死了。可过了一会,他们又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如一条肉虫搬翻滚蠕动。
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看多了刑罚的,总有犯错的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可是之前看过的再多的酷刑,也比不上如今这场景让他们不寒而栗。虽然他们是奴婢,不能算作是人,但那也就是一说,只有这个笼子里的人,才真不能算作是个人了。
那位被皇帝派来帮忙的大太监刘威,看到这些人的样子,也是汗湿背脊。特意把那些有身份的大太监,大嬷嬷都叫在了一起:“咱们都是在宫里熬了一辈子的人了,到了现在,都不容易。以后,不是要死在这里,就是有了恩典,出宫去做个爷爷奶奶。”
众人或是感同身受的一脸向往,或是无限唏嘘一拍感慨,总之都表示一定听从刘公公的领导。
刘威一笑,他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一个个做戏的本事比外头的戏子强得不是一清半点。
他只是一笑:“旁的咋加也不多说了,只一点,刚才外头的那些个人,你们说,要是他胯下还有那二两肉,让他自己割了换一口药,他是割,还是不割?”
众人的脸色终于是变了一变,即便大嬷嬷们没缺零件,但在宫里看得多了,也是感同身受的。太监们因为没了那东西才能进宫,而宫里是每隔三五年都要查一轮的,真有那天赋异禀长出来,也还得再挨一刀。可这挡不了大多数太监们,对长出来那东西,恢复完整男人的渴望绝对是恐怖的。
但外边的那两个陷入药瘾的人,连这种渴望都没有了,他们的满心满眼,都是药。他们不只是身体废了,精神也彻底玩完了。
刘威叹了一声,掏出手帕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管你们是怎么样,咱家反正是被吓得够呛啊。真成了那样,那一辈子受苦受累积攒的家业,也都成了旁人的了,死了之后,怕是想要囫囵个的入土都成了奢望。下辈子连人都做不成,怕是只能做个猪狗畜生了。”
“刘公公说得是。”
“都记着,日后有谁敢传这等害人的东西,那就是要害咱家的命!咱家好受不了!那他也别想好受!”
下头众人也跟着刘公公一起,咬牙切齿。
可能他们有些人还跟刘威不对付,但这件事上,刘威说得确实没错。这种东西,谁染上了,就等同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掌握着毒品的人了,这些大太监大嬷嬷可能背后也有主子,但主子和这种人不一样,他们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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