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王崧说。
早知道这个人无耻,但现在周安还是给气得笑了:“是不是还不想活得贫穷?”
“我这一辈子,对这个国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为了一次失误,就让我一无所有的度过余生,更有甚者,让我人头落地,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另外一边的太子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他是觉得良心有点发疼,因为他竟然还让这个人活到现在。
“你得罪的人太多,你真的能安安稳稳做一个富家翁?”
“……”王崧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即便我活下来,还能保有家财,但也逍遥不了多久。那我换个条件,你们让我好吃好喝的过上半个月,我就把真相告诉给你们。”
周安站了起来,跟这种人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可是王崧拉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一定是熬不过酷刑的?你说的也没错,我熬不了多久的。但你们确定,在没让我据实招供的这些天里,不会出什么大事吗?”
“你什么意思?”
“最后,我再退一步,我陪我一晚上,任我处置,我就……”
“砰——!”
这是重叠在一起的两个声音,王崧被掀翻在地,太子在另外那头砸墙。
王崧坐在地上,刚才那下子太突然,他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看来你是不愿意了,那你可要知道,若是发生了什么,都怪你现在的这一番假清高!”
周安察觉了什么不好,匆忙冲上去,可终归是迟了一步,王崧竟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看周安扑过来,他一张口把自己的半截舌头吐了出去,那快舌头正好吐在周安的脸上,带着唾液和血,滑落了下去。
王崧看着,却觉得兴奋不已,满口鲜血的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王崧被止了血,拉去刑房了。周安皱眉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事,突然有东西朝他眼睛来了,他下意识的一躲,才看清是抬起举着手帕要给他擦脸。看太子整张脸都气鼓了,周安抬手拉着他的手,给自己擦脸。
太子的手碰到周安脸的时候,就不需要周安拉着他了,他很认真仔细的给周安擦干净脸,大概是觉得光擦不够,太子还凑过去在刚才的那个位置舔了两下,这才作罢:“委屈你了。”
“有什么委屈的?是我自己没应对好。”
“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说什么。”太子这么说的时候,自己在心里其实是否定的。王崧最后那句话,他觉得是真的。尤其是当他跑过来,看见王崧表情的时候。那是癫狂的谷欠望,可不是爱谷欠或者肉谷欠,而是复仇的谷欠望。
他想让他们不好过,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到底要发生什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卢斯和冯铮的脸上戴着口罩,正走在一处被烧毁的山谷中。这山谷也在云庆县里,谁都没想到,这制毒的地方,竟然就在距离开阳一天多路程的一座山谷里头。
也怪这年头真的是地广人稀,走上百里路不见人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这个山谷的地形也比较隐蔽,本身这个山谷就不大,又正好有两座山头歪在山谷的出口处,进山谷的路很是曲折,而大多数人即便是进来了,也只会为这里大片的花海而惊叹,现代很多人面对面的还不一定认识罂粟长什么样呢,更何况是古代。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地形,所以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山火,山谷里的东西烧干净了,也就没什么了。
安从新招供了,他不但供出了王崧,还供出了这个地方。不过,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因为安从新是个没有身份的死士。
并非说他视死如归,依旧不说出主人的身份,而是他真的并不知道主人的身份。他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特殊培养的,他不知道主人是谁,只知道有一个主人。然后有一天,他接到任务,就是每个月,从这个庄子取出逍遥散给安盛送去。他甚至曾经以为安盛就是他的主人,可是后来发现,安盛无能怯懦,又好色贪财,根本就是个废物,绝对不是办大事的人。
“大人,属下发现了三十六具尸首,具是死了至少有三天了。”同样戴着口罩的周二和薛武贵回来交令。
“我们去看看尸首。”
无常们找到的三十六具尸首,没在山谷里头,而是在山谷之后,一处山头上。
距离那山头还有些远,山风吹来,即便口罩现在已经多次改进了,卢斯和冯铮也忍不住喉头一阵作呕——那是极其浓烈的腐臭味道。
等到近了,更是见到了黑乎乎的黑乎乎的一片,那是干涸的人血,三十六个人,一个压一个,堆成一个死人堆,每个人的脖子都被割开了,而且是脸朝下,上面人的鲜血,就浇在上头的人身上。
卢斯看见有几个无常正扶着不远处的小树呕吐,绝对是新来的那批人里的。
“开始整理尸体吧。”
“是!”
无常们戴着手套,先在一边铺下两米长两米宽的土黄色帆布,然后从最上头开始,把尸体一具一具的朝帆布上抬,一具尸体放好了,观察一下尸体的大概情况下,就将帆布两边一盖,立刻有人拿着缝麻袋的粗针,把几个口缝上,再挂好吊牌。
“这些人……”冯铮看着尸体一具一具的放好,“伤口不太对,最上面的是自杀,下头的人都是他杀。”
卢斯点头:“看来这是知道咱们要来了,消灭证据。真是够干脆,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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