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 昨天我俩才刚见面, 而且当时你对我还颇多戒备。今天你就不请自来,红口白牙的,就让我用莫须有的罪名去告一家皇亲国戚。咱俩说说,到底是你脑子有问题, 还是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并非让贤弟无凭无证的就去告状, 那魏韬琇……杀过人!在下知道那死者的埋骨之地。而且,那地方被埋的,该不只是一二人。”
“你知道埋骨之地,那人到底是他杀的, 还是你杀的,谁又能确定呢?”卢斯摆摆手,“况且,我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不要多说,请自便吧。”
刘敞还要再言,可被卢斯直接就推出门去了。他关门回来,看李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抬手在唇边对他比了个“嘘”,稍后,等确定刘敞走了,卢斯问:“这么?”
“公子,咱们不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吗?你怎么好端端的把人赶走了?”
“因为这人不可信。”
“像你刚才说的,他这么多年都没找人,直到今天?”
“嗯。”
“可……他后来不是提了那什么尸体吗?即便尸体没办法跟魏韬琇挂上钩,可是能跟刘敞联系上啊,到时候把他作为知情人,甚至是凶手抓起来,不就多少能有线索了吗?”
卢斯一笑,果然这小子一直都够很的:“你就没想他说的要是真的,这么一干,他妻儿怕是性命不保吗?”而且想我——这也是卢斯一开始想干的事情,管他们是否有苦衷,抓起来!愿意说的说,不愿意说的就有高勇的大刑伺候!
“他说的什么妻儿,我都觉得假。九年了,不至于。哎哟!”
卢斯一巴掌拍在李铁脑袋上:“你才多大?还什么不至于?你知道什么事情滋味吗?”
李铁捂着脑袋:“这……”他无声的说着干爹义父,“……你们那样的情,我是还不太知道,但我其他的东西看见的也不少啊。明摆着,这里的人,就都只是那魏韬琇的玩物而已。一时的上心还有可能,但九年了……还精养着他老婆孩子?总觉得这事不对头。所以我说,公子为什么不把人抓起来?”
“你小子是真傻。”卢斯手指头在李铁额头上弹了两下,崩崩有声的,“都知道不对头了,还上赶着啊?你怎么知道其中不会有什么陷阱呢?尤其,这里头还跟人命有关联,听刚才那意思,还不只是一条人命。”
“那……刚才公子怎么不问一下呢?即便是陷阱,总归也是个线索啊。”
“直接叫义父吧。”
“啊?”
“他进来就直呼白无常,你觉得真能递给我们什么线索?首尾必定都是扫干净了,甚至可能会引着我们误入歧途……也是我疏忽了,我的长相如此显眼,开阳不少人都认识我,这样的我,是没办法做卧底暗探的。”
李铁:“……”
虽然知道自己义父说的是事实,但为什么这些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呢?强烈的求生意志,让李铁决定,乖巧的低头,不予回答吧。
“怎么了?明天就能回家了,不高兴?”
“哎?可是……就这么回去了,什么都没查到……而且,既然义父你要回去了,那刚才为什么还是矢口否认呢?”
“你以为咱们这里没查到,你干爹那里也什么都没查到吗?”
“我干爹不在家吗?”还瘸了一条腿,能查到什么?不过,卢斯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他干爹真的在家里查到了什么,李铁竟然有些归心似箭了,“义父……之后能让我也跟着继续查吗?”
“你不是说要走文路吗?”
“我不会放下读书的,但是……”
卢斯看他一眼:“不耽搁读书,不太危险的情况下,你想跟着也无不可。”
“哎!义父,我去给你打水,让你洗漱。”
“别。”
“??”
“你坐在这。”卢斯指了指床下面,“拿个垫子铺地上,衣服穿整齐了,就坐着。”说罢,卢斯坐在床上去了,弓放在右手边,箭矢和朴刀放在左手边。看意思是也要在那坐一天。
“你刚才不是还问我,为什么对着刘敞矢口否认吗?因为我有不好的很危险的预感。”第六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尤其生死关头经历的多了,第六感不但不会麻木,反而越来越强烈,“一旦夜里有事,跟紧了我,若是不小心跟我跑散了,到林子里找个地方呆着去,白天一到,我就会带人回来找你。”
“嗯!”
除了武器被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卢斯也做了其他的一些小布置,比如将放在窗口的书桌垫起一条腿,用布包着打碎一些瓷器,把碎瓷片铺在地上,尤其是块头大可以立住的那些,卢斯放它们的时候,都计算着脚步,也叮嘱李铁,可不要出了事反而害了自己人。
天色渐深,卢斯闭着眼睛,却精神抖擞——感谢“正气缺乏综合症”,他今天比昨天还睡不着。
门窗的位置偶尔传来轻微的声响,却并非是有谁从外头碰触,而是风声罢了。轰隆一声雷想,卢斯听见李铁动了一下,大概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他们的头顶上,就想起了雨点噼噼啪啪打在屋顶上的声音。
雨就这么下了一夜,第二天,李铁起来的时候,眼圈发黑,腰酸背疼。心里,李铁还是对他义父有点小埋怨的,毕竟就这么晾了一晚上。
卢斯已经下了床,绕开地上的瓷片,把门推开,然后他叫了一声:“李铁。”
“嗯?”李铁赶紧走过来,卢斯一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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