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心惊胆战,就怕有一天莫须有的罪名就砸在他脑袋上。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跟王家亲近了起来。因为王崧比他得罪周安,得罪的还要彻底。然后就在他以为周安这个人大度,不会因私害公的时候,王崧果然倒了。
“周安和我们因私害公?”卢斯忍不住出言打断,“这话说得可真是……从头到尾就是你们在因私害公吧?”
“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大人一哆嗦,赶紧认罪。
卢斯看他这窝囊样,闭上嘴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免得这人被吓得狠了做出一头碰死这种事情来。
就在方大人惶恐不安的时候,他的一个幕僚——还是王家介绍来的说是他们远房亲戚的幕僚——来给他出谋划策了,说与其坐以待毙,比如主动出击!并与方大人说,其实他手里,握着卢斯和冯铮的一大弱点。
刚还想着别吓着人的卢斯,气势陡然就紧绷了起来。这个大弱点,说的不是钱老头,还能是谁?!
“当时说好的,并非是害了钱班头的性命,而是说,钱班头貌似是在家里藏了什么不与外人道的秘密,想要先把这秘密套出来的。只是……经手的人不但没套出秘密来,反而让钱班头发现了端倪,为防意外,这才让孙氏鼓动柳氏,害了钱班头的性命。”
“孙氏鼓动柳氏?”
“是……具体怎么鼓动的,本官……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也就半个月不到,钱班头就……去了。原本我们想的,是借孙氏弄出柳氏与人私通的事实来,可没想到柳氏自杀了。于是,王斜就劝小人,说是柳氏死的蹊跷,怕是被你们俩逼迫致死的。又说,人一死死无对证,其实私通的罪名也更好按上……”
第194章
“方大人,您堂堂一个知州, 折腾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 也真是……”
方大人也抬起袖子遮着脸:“小人也知道这些事做出来不齿, 但两位大人公事上并无把柄给人捉住,小人就只能从私德入手了。”
“对了……王斜?你那幕僚的名字?”
“正是。”
“我听说, 进知州衙门的,是王斜的弟弟。”
“他弟弟也在我衙门里,不过他才是我的幕僚。”
这王斜到底是谁啊?好像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人一样,且跟他们有深仇大恨。不过……用现代比较流行的说法,这人格局太低, 怕是身份也不会高。
“他人现在在何处?”
“方才下官已经命人去抓捕了。”方大人挺谄媚的笑了一下,继而结结实实的给卢斯磕了个头,“卢将军, 之前是小人的不是, 事到如今, 小人也不求别的,只求不要波及小人的家人。”
“方大人,这事本来就与您的家人无关,即便真相大白, 顶多是大人您自己受罪而已。”他这一跪, 卢斯并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受了。不过也是到了现在,他才对这位魔怔了的方大人略微高看了一点点——怎么说还记挂着家人,那就算是有点担当。
方大人松了一口气, 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多谢卢将军,多谢……”
他悔不当初,其实一开始不过是想要攀附王大人,为自己朝中增加一点助力,好对抗当时的知府胡大人而已。结果就一步错,步步错了。明明他也曾经是一员干吏能臣,即便有那么一点点贪墨,可也只是官员们的灰色领域允许的范围内,并没有做出什么真脏事。
——此事之后,王大人被撤职为民,他并没有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向子孙隐瞒,反而以自己为例,教育子孙后代。甚至将自己的事情写入族谱,以自己为鉴,作方家遗臭万年之人。方家他这一支,后来出了许多清官能吏,都说是得了祖宗教诲,所以,方大人这反而是作为知错能改之人,流芳百世了。这也是在舍之后,反而有得吧。
回到当前,卢斯并不认为到现在了,王斜还能被抓住。
果然,方大人派去的人,虽然是将王斜在此居住的一家老小都抓住了,可是他本人却不见踪影。
而此地的王家人,所有王家的奴仆管事,他的两个弟弟,乃至于他的老婆孩子,竟然都是被王斜花钱买下来的。这群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们按照王斜的吩咐老实办事,就能拿到银子,或者是卖身的身契,因为有了奔头,也就越发的老实,少有多事。
问他们王斜的去处,乃至于王斜的家产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些人也都是一问三不知。
知府杜慈洲自然也一直在跟进这件案子,知道了王斜的事情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这么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就在惠峻里住着,策划阴谋,构陷朝廷命官。事情暴露之后,竟然从容退去……
这简直是对官府的挑衅!同时,这也是对杜慈洲本人的巨大威胁,毕竟这人是在他任上的手,开出现,搞事的。
海捕文书已经放出去了,杜慈洲对卢斯和冯铮发下重誓,一定把这个王斜抓住!
“这王斜到底是什么人?”马车上,冯铮半闭着眼睛问——他们俩在惠峻停留了两日,寻王斜无果之后,便出发了,“这人……除了方大人之外,怕是还跟官府的其他人有勾结。否则,不可能失踪得如此彻底。”
最后看见王斜的人,说他坐着马车,出城去了。追他出城那条路,却不见任何踪迹。听所有人说,王斜是一个典型的书生,还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较文弱的那种。
即便这年代的户籍制度没有现代的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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