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爷喜欢这孩子,所以如今还并未再有婚配?也依然没有其他孩子?”
“那孩子是随我的姓的,我日后的家业,也是给他继承的。”吕祥生的话说得极其干脆,“我族里的人却都是在老家,开阳并没有谁有这样的胆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稍后我自会给大人写一份单子。”
卢斯都不知道该说吕祥生是好,还是不好了。他要是真觉得慧儿好,那干脆就说孩子是自己的,抢回来在家里养着啊。可他是又要把孩子放在不着调的亲爹身边,又要说让孩子继承家业……真是嫌麻烦少。
眼看着,到了后罩房,卢斯就不用跟这位吕祥生挑战自己的三观了。进了小公子慧儿的房门,发现这屋子布置的也真是清雅,就是不像孩子住的地方:“慧儿……是八岁,不是十八岁吧?”
“是八岁。”吕祥生也皱眉,“我上回给慧儿买的瓷娃娃,他不是极喜欢吗?还有绒布的老虎……都哪去了?”
“前两天马老爷生气,都给砸了,烧了。就连老爷送来的画本的三国,也没能逃得了。”
“他怎么……”
“看孩子的人呢?”
“关进了柴房里,这就给大人押过来。”
卢斯点点头,走到床边,看床铺现在已经铺得干净整齐:“这是你们后来铺的,还是一早起来就这样?”
“应该不会这样吧?奶娘和丫鬟是要照顾着少爷睡了,才能睡的。”
卢斯点点头,又去看窗户,窗户已经是锁得严实了,卢斯把窗打开,法显窗框一点浮土豆没有,还能看见擦洗过后的水因子。房里的窗户不大,卢斯要出去有点麻烦,他探头朝外看,见外头地面上,有两个脚印,却不是孩子,而是大人的。
卢斯从窗户里出去,两步就是院墙,他纵深一跳,两手抓住院墙的墙脊,手臂用力,身子就上去了,坐在墙上朝下看,这家后头没有人家,只有一条小巷子。从墙上跳下去,果然在地上附近的位置,看到了另外一双脚印,这边上还有几双小脚印。再走远点,脚印就乱了。
这年代鞋底子都是木头的、百纳底子的,或者草编的,鞋底的纹路极难分辨。
只能确定孩子不是一个人走的,但到底是被劫持,还是自愿跟着走的,这就不一定了。
卢斯从原路翻墙回去,三个伺候小少爷的下人已经带到了,一个奶娘罗婆子,一个丫头翠儿,还有该是粗使的杂役大柱。
“被子是你们谁叠的?”
翠儿道:“是奴婢叠的,奴婢一早起来给大哥叫起,没在床上见着人,以为大哥已经起了。你叠的时候被子是冷的还是热的?是掀开的,还是盖好的。”
“这……”翠儿想了想,“好像被子是比平时冷一些,好像是盖好的。”
“昨日是谁哄着你们公子睡觉的?”
“是奴婢。”罗婆子擦着眼泪,她看起来至多二十六七,且颇有几分颜色,如今哭起来,甚至可说是楚楚动人了,“昨夜里,奴婢是哄好了大哥,眼看着他睡沉了,这才走的。”
“哦,那今天早晨,你们谁擦的窗框?”
“……”
“不知道?大柱你既然是杂役,那这事是你做的?”
“不不不,小人等闲连屋子都进不得,也就是在外头洒扫,干干粗活,擦窗框什么的,哪里干得了?”
“翠儿?”
“奴婢进来叠了被子发现寻不到大哥,就跑出去喊人了,擦窗框作甚?”
不等卢斯点名,罗婆子已经匆忙道:“奴婢听翠儿说不见了大哥,匆忙就出去找人了,如何还会来擦窗框?”
“……”都这么着急的跟窗框摆脱关系,原来卢斯还怀疑是不是贼人临走擦了窗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四个人里必然有谁知道些什么,“除了你与马老爷,还有这三个伺候人之外,还有谁与小公子亲近的?”
先按照孩子是自愿走的想,那就得是亲近人。
“并没有了。”“大哥是个老实孩子,不常出门的。”“大哥最爱的就是自己在房里读书呢。”
罗婆子三人七嘴八舌,卢斯却认定了这三人是恶仆。八岁的孩子,真喜欢读书的,也不可能日日蹲在房里,尤其这年代既没有漫画,又没有手游,他哪里蹲得住?怕只是让仆人拘束着的。
卢斯不理他们,看吕祥生,这人的行事虽然有点怪,可至少表现出来的对这个孩子的关心是真的。
“吕老爷,你可知道些什么?”
吕祥生愧疚低头:“并不曾。”
“老爷!老爷不好啦!马老爷让胡青天按在衙门门口脱了裤子打板子啦!说是打完了就要被充军发配啦!”外头有人一路嚷嚷着进来了,不过,卢斯怎么觉得这人的喊声里没多少惊慌,反而带着一股子期待和兴奋呢?
吕祥生就要朝外冲,却让卢斯一把拽住了胳膊:“吕老爷别急,却还得借我几个仆人,与我押了这三个刁奴一起回衙门。”
“差官大爷!我们冤枉啊!”三人一起跪下喊冤,卢斯却只做不听。吕祥生更记挂着马闲,哪里管得了他们?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府衙,大老远的,就看见一群闲人围在府衙大门口,看着热闹。哄笑声中又能能见里头打板子的差役唱着数:“十板!好知教训!十一!当明是非!十二……”
吕祥生匆匆忙忙挤进去,那被水火棍卡着脖子拘在地上,又让人脱了裤子,拿大板子打屁股的,可不正是马闲?
“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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