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帮你打听,你请我吃饭啊。”樛木笑着,冲项菱跑去。
“笑嘻嘻的干什么呢?”项菱没好气的说了樛木一句。
“诶,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你放心,我绝对不和别人说。”樛木认真的说道。
项菱气呼呼的瞥了她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告诉谁都不会告诉你。”
说完便踩着脚踏车远去。
“诶?我嘴这么严你都不放心啊?”樛木站在那儿兀自郁闷,她觉得她的人品受到了怀疑,什么叫告诉谁也不告诉我啊。
樛木转头见有些垂头丧气的王亮,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我以后给你打听。没准儿就是你呢,我平时也没见项菱和谁接触。”
周六的学习就这样结束,四小鬼各怀心事的迎接今日的日暮,明日的黎明。
☆、大雨滂沱
樛木听说,伟忠要被他父亲送到s省,去学开翻斗车还是挖掘机的,不知道。但是他要走了。
樛木、王亮、孙峰、强子都去了,一起给他践行。大家喝了酒,一阵子伤感。王亮说要去教训王雷。却被告知王雷已经先一步被送走了,也是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到那边要好好的,有空回来看看我们。”樛木憋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也不喜欢说这样肉麻兮兮的话。而且每次说还要被嘲讽,只不过这一次没人嘲讽她,大家只是闷头喝酒。你歪我斜的散了场。
离别是你必经的一课,总有人会不断离开你的生活,樛木想。但那又怎样呢,我也想离开,离开这个家。如果我上了大学,如果长大了,我就能离开了,离开这儿。樛木开门,她又回家了,又回到这儿。也许是酒放肆了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发现她极度的厌烦这里。
她低头看见了还来不急收拾,或二人根本不屑收拾的狼藉,她知道她的父母又打架了。
她的母亲看见她,咬牙切齿的对她说,“我要不是因为你,妈妈早就和你爸离婚了!”
樛木震惊的看着母亲,她的表情里有隐忍,无奈,愤怒。那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离婚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一直期盼如此吗?然而她没有说出口,她还从没就此事与父母进行过交流。是的,她的父母从来不和她交流。她们只是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告诉自己别和坏学生在一起。她们只是告诉自己早晨起来要跑步,然后回来喝一杯豆浆。但是她从来没有告诉她们,刚跑完回来的她,对着那杯豆浆有多么的反胃,但是她一喝就是六年。
母亲愤怒的离家而去,父亲余怒未消的在屋里咒骂。樛木麻木地坐在家里的床边,双目无神的什么也没有去想。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来到樛木的身边,指着樛木的鼻子,冲樛木喊了一句和樛母一模一样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你妈离婚了!”
樛木抬起麻木的双眼,望着因愤怒双眼冒着野兽般绿光的父亲。是啊!是啊!那你们又何苦折磨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也早已受够了吗?我的存在,反而阻碍了你们吗?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三个人的愿望是一样的吗?!
樛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她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希望自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两侧的景物在倒退,樛木跑的累了。她麻木的向前走着,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但是她完全没有回家的念头,也没有去任何地方的念头。她只是向前走,倾儿,大雨倾盆。打湿了她的衣服粘在身上,打湿了她的刘海趴着前额。她抬起手擦了擦挡着她视线的雨水,继续向前走。几个躲雨的人,从她身边跑过,窜到前面的屋檐下躲雨。而她却不疾不徐地依旧迈着自己的步伐,直到她觉得累了。她坐在公园的石阶上,盯着自己的鞋子,上面满是泥巴。
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以便看清,确实鞋子前前后后都是泥巴了呢。雨水继续打在她的身上,打散了她的思维。小时候的那些事一幕幕的跑到她的脑海里,她想起一次母亲带着她逃跑,焦急之下她只穿了一双已经坏掉的鞋子。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已经没有了去外婆家的公交车。母亲只好带着她步行到火车站,她的脚被已经坏了的鞋子硌出了纵横交错的印子。然而她没有吭声,小樛木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盯着时钟数着,身边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去乘坐属于他们的列车。但是没有车属于樛木她们,她们只是在这里等待第二天的黎明,这样她们就可以坐公交车去外婆家。
小樛木脱了鞋子在椅子上睡着,母亲好像看见了她脚上的印子,母亲好像哭了。但是她太困了,她没有去确认。小樛木迷迷糊糊的从椅子上醒来,她起身去看时钟,凌晨三点。她睡得很难受,她穿着她坏掉的鞋子,一圈一圈的走着,她走到时钟之下,执着的盯着它,仿佛盯着它,它便会走快一些。鞋子硌得她脚疼,她又回到了椅子上,但她已经坐了9个小时,她真的坐的很难受。于是在首班公交到来之前,她不断地重复着从椅子移动到钟下,再从钟下移动回椅子。终于清晨,她们与旁边的流浪汉一起,离开了这个她们夜晚栖息的地方。
樛木无声的哭着,她将眼泪藏在雨里。她想停下来,可是酒精让她难以克制她的情绪。突然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
“樛木!樛木!是你吗?你在那干嘛?”
樛木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声音的源头。一个模糊的高挑女子的身影,樛木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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