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皎笑道:“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谁还敢欺负他?”
蒋沉壑拦住元皎的肩膀,笑道:“明城也是个不大懂事的,对他我也是操碎了心,西辞就是性子软了点,欺负算不上,但总有些小摩擦,不过也才几天而已,以后会好的,最近我考虑了一下,我和皎皎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准备过几天补办婚礼,到时候,不知道宋先生赏不赏脸?”
宋成舟神色微动,不置一词,低头饮了口酒。
西辞听了这话,惊讶看向蒋沉壑。
补办婚礼?
上辈子别说是补办婚礼,就是重要的宴会,元皎都不曾与蒋沉壑一同参加。
怎么现在说要举办婚礼了?
“举办婚礼?”别说是西辞,就连元皎也楞了,“你没和我商量。”
“现在商量还来得及。”
元皎凝眉,但在这时候,也没必要不给蒋沉壑面子,片刻后风情万种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回去之后好好商量。”
蒋聿城全程毫无震惊之感,似乎对蒋沉壑这个决定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上次在书房,蒋沉壑和他谈过之后,他隐隐就有了种蒋沉壑将要全盘接纳元皎母子的决定。
而站在一侧的蒋明城面色愕然,有些意外之余,却没有西辞想象中的不给面子大吵大闹,而是在外人面前很有涵养的笑了笑。
四周侧耳偷听的宾客听了这话不由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有人忍耐不住过来举杯寒暄,蒋沉壑在宋成舟不动声色的脸色中介绍,“这是我妻子,元皎。”
渐渐,过来寒暄的宾客越发多了,说说笑笑间,少不了夹了些公事。
宋尧靠的近了,西辞闻到他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眼皮越来越重,莫名有些困意。
冷不防打了个哈欠。
这哈欠一打,西辞瞬间清醒,悄悄后退了两步,离得宋尧远了些。
猝不及防,踩上了蒋聿城的后跟。
蒋聿城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见蒋聿城一脸关切,西辞稍稍定心,摇头说没事。
来的宾客越来越多,宋成舟让宋尧去招呼别的客人,西辞松了口气。
元皎走过来,端给他一杯果汁,“累了就去旁边坐一会。”
西辞点头。
大厅右侧角落有几个卡座,西辞见这边寒暄实在没完没了,端着果汁去角落坐上一会。
但好巧不巧,隔壁的卡座聊天的内容,并不是他想听见的。
“诶,你们刚才看见了吗?元皎竟然和西辞也来了。”
“看见了,要我说,蒋先生还真是心大,竟然把宋先生的前妻给带来了。”
“前妻怎么了?你刚才没听说,蒋先生还说要和元皎补办婚礼,你们说,元皎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蒋先生哄得团团转?”
“还能有什么魅力,当然是……床上功夫了得。”
“哈哈哈,没错没错!女人啊,要想牢牢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床上功夫了得,宁宁,你学着点,不然怎么把宋尧的心虏获过来?”
一个矜贵的冷笑声传来,“得了吧,别什么人都拿来和我比,我和宋尧可是名当户对,元皎那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我可看不上那点手段。”
远远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经过西辞身侧时,不小心,竟然绊了一下。
服务员猝不及防往前栽去,手上托着好几杯香槟与果汁,全数倒在了隔壁卡座的人身上。
“啊——你怎么回事!”
矜贵的声音无比刺耳。
服务员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绊了一下,真对不起!”
那被泼了饮料的女人众星捧月般被两男两女围在中间。
隔壁卡座有人注意到了西辞,理所应当道:“西辞?是你干的吧!”
西辞原本就是对着他们一群人坐着的,此刻对上质问人的眼睛,懒懒散散靠在靠背,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我?”
说话的人是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这种人西辞见得多了,阅历不够,热血富有正义感,却极其容易当枪使。
西辞眼睑眉梢往上扬,大厅璀璨灯光之下,眸中熠熠生辉,似有流光涌动,像是最最纯粹的宝石,镶嵌其中。
而那白皙透亮的肌肤,如冠玉般,剔透无暇,给人一种极其干净纯洁之感。
小脸一扬,有些桀骜不化的意思在,却不让人讨厌。
西辞和他妈妈一样,很美的。
慵懒起来像只猫。
笑起来像狐狸。
这些人对于西辞的印象,存在于别人的嘴巴里,说什么听什么,对西辞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在今天之前,或许谁也没想到过,西辞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且如冠玉般的男孩子。
也是,妈妈有着三嫁豪门的能力,儿子怎么会差。
那年轻人脸色蓦然一红,被那双眼睛蛊惑而沉迷,反应过来后想起西辞曾经勾引过宋骁,却又无比恼怒,主观认为自己也受到了勾引。
“不是你绊了那服务员,还能有谁!”
西辞握着果汁,并不生气,轻飘飘一句,“你那只眼睛看到了?”
或许是因为重生,比上不足却比下有余,他虽然怼不过宋尧那类人,但对于眼前的人,气势犹在。
明明是很细声细气无足轻重的一句话,西辞却莫名的,轻而易举的占据上风。
“不然这服务员走得好好的,怎么会绊倒的?你……还不赶紧过来道歉!道完歉,这事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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