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燕离的易容并不是完全抹去楚宴本身的痕迹, 更多的则是柔化他男性的冷硬,将每一处都更柔和一些。
当初在梅亭的时候,他就觉得楚宴适合红色。
如今真的穿了红色的女装, 燕离觉得惊艳极了。眼梢那一抹艳红, 为他那双眼睛更添了几分柔媚。而楚宴的身高比寻常女子高多了, 远远望去只觉慵懒而又靡丽,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燕离在这吹雪楼里看过无数美景,纵然如此,还是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惊。
燕离勾起嘴角:“纪止云说过我们很像,如今还像吗?”
燕离凑近了楚宴,这个位置正好对着那边的铜镜。
楚宴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二人,只觉得完全是两个女子了。
燕离这一身也是好看到极致,磨镜之好那个词忽然又从脑海里浮现……
楚宴呼吸微乱,不自觉的瞥开眼:“你凑得太近了。”
燕离轻笑一声放开了他,从袖子里递出一个瓷瓶给他:“嗅一嗅,这个能暂时解你身上的药。你去那边吧,记得,要让王兄打消接我回宫的心。”
暂时……?
楚宴皱紧了眉头,还是接过了燕离手中之物。
那瓷瓶里的东西一点也不好闻,只留下呛人的味道。
不过闻了这个以后,他身上的情动显然减少,
楚宴看向了他:“那边不是有个易容的替身吗?你为何不让他假扮你?”
燕离淡然道:“你以为王兄身边的人都是傻子么?不说其他暗探,单说淮月……若接触的时间略久一点,就能拆穿易容。”
得知这个原因,楚宴也不再怀疑了。
他推开了门,便朝着那边走去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燕离一人,燕离皱紧了眉头,觉得这里面的空气太过沉闷了。
燕离走到那边,将窗户打开,里面的暖香便立马散了出去。
外面下着白雪,飘飘而落,很快就积累了厚厚的一层。
燕离的神色却仿佛飘得很远,喃喃的道出一句话:“母后……你的仇,我很快就报了。”
—
等走到那边,楚宴走进去的时候,果真所有人眼底都闪过了惊艳之色。
特别是燕王,就连训斥的话,也堵在嘴边。
淮月害怕楚宴受到牵连,毕竟燕王最近心情欠佳,便急急忙忙的说:“我们并未叫人来!你出去吧!”
楚宴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看见的不是燕王,而是纪止云。
他方才同燕王争辩,已然失去的风度。要知道纪止云极重士族之风,不会有这样失礼的时候。可他却为了燕离,宁愿抛却自己的傲骨。
楚宴的心底痛到极致,低垂着眼眸,鸦羽似的眼睫微微发颤。
“这位是……?”
笙娘连忙介绍:“似乎是来自齐国。”
“齐地出美人。”
笙娘仍旧笑眯眯的看向了他,脸上半点慌乱不减:“公子们谈事也无人伺候,纵然不需要他来服侍公子,但倒杯酒之类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来做吧。”
笙娘把服侍二字咬得格外暧昧,在场谁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这个情况,他能留吗?”纪止云在警告笙娘,说他们的谈话不宜有外人在场。
笙娘轻柔的一笑:“放心好了,司徒大人难道还不放心吹雪楼?我挑的人还能不合心意吗?他又聋又哑,又怎么能把公子们的事情说出去呢?”
纪止云原本想拒绝的,可看见他眉目之间竟有些像楚宴,竟一时之间愣了神。
直到假燕离轻喊了几声:“止云?”
纪止云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沉闷得心里酸胀。
他满心都是楚宴,就连看一个姑娘也觉着像他。
就连燕离要永远回到燕王宫,去到他永远触碰不到的地方,纪止云似乎也没那么在意。
楚宴乖巧的走到了那边,为燕王斟酒,燕王完全视若无睹,当他不存在似的。
“寡人知你所想,便想让燕离回来,让叶霖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呵,绝无可能……霖儿已经同寡人有了肌肤之亲。”
楚宴一听这句话,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酒壶,让酒壶直接撒了出来。
纪止云的脸色铁青,捏住杯子的那只手极其用力。
“我不信他会背叛我,王上强迫了他吗?”
“强迫?是他说心悦寡人,你又不是没听见。”燕王勾起唇角,毫无留情的打击着情敌。
楚宴忽然看向了他,觉得燕王骄傲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两兄弟都这么骗人?
楚宴勾起唇角,打心底觉着燕王可爱。特别是在床事上,又凶又狠,他都不用怎么动,干活的事情全交给燕王做就可以了,正戳他萌点。
咳。
纪止云脸色灰白,因为对方是燕王的缘故,并未出言得罪。
只是他心里闷极了,同时竟为了当初的事情生出了点后悔。
那杯毒酒下得重一点就好了。
这样,楚宴就死在了牢里,不会同燕王见面。
那样他到死,也恋慕着自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霖当真心甘情愿的说了这话?”
“自然。”
纪止云脸色更加苍白,连呼吸都乱了。
楚宴自然不知纪止云心底所想如何,只是看他这模样,楚宴心底闪过了快感。
——先生,你知道疼了吗?
——我比你更疼,疼到恨不得连心都挖出来,那颗装满了你的心,我宁可不要。
他倒好了酒,给纪止云、假燕离和燕王每人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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