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喜欢邱亦衿超过邱亦辰,因为邱亦衿是妹妹,需要宠着惯着,邱亦辰是男孩子,更多时候花瑞文是把他当做哥们儿,而不是需要宝贝的弟弟。
所以邱亦辰高中的时候犯了事,花瑞文发了很大的火,其实花瑞文之前就听说邱亦辰的思想有些抛锚,只是他没有重视,邱亦辰让花瑞文帮他买房子的时候花瑞文也没有多过问,家里聚会提到邱亦辰现在的状况,花瑞文都是站在邱亦辰一方。所以当花瑞文听说邱亦辰用刀捅了人,在教训邱无论的时候,无论是精神上的摧毁还是让邱亦辰意识到身体素质上的差距,花瑞文都一点没有留情。
邱亦辰变成今天这样,花瑞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邱亦辰在花瑞文面前还是那么乖巧,一见到花瑞文就傻乎乎地笑着叫花瑞文“哥”,可是他不可能忘记的吧,自己一脸鄙视地望着他,丢了一把匕首给他,挑衅道:“邱亦辰,拿刀捅杂鱼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捅我啊!”邱亦辰跪在地上看着匕首,浑身颤抖精神在崩溃边缘,花瑞文甚至没有拉他一把,而是冷冷地问他:“邱亦辰,把刀插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就那样去逼迫邱亦辰,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到底得多失职啊。
花瑞文和邱亦辰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更别说单独两个人吃饭。两个人喝了酒,小时候家里的长辈都没有让他们喝酒,两个人第一次喝酒都闹了不同的笑话,邱亦辰在部队里待了十年,酒量已经可以用缸来计量,花瑞文接手花氏以后,虽然应酬需要喝酒,但是祁朦把他保护得很好,谈生意都有公关陪着,花瑞文不用那么辛苦,酒量自然不如邱亦辰。
邱亦辰很体贴地让花瑞文少喝点,他日理万机,喝酒尽兴就行,不要给身体徒增负担。花瑞文意思了几杯,也邀请邱亦辰吃菜。
邱亦辰问起花瑞文:“哥,你记不记得,我进军校前,拜托你替我做的两件事。”
花瑞文笑:“是‘拜托’吗,不是交换条件?”
邱亦辰苦笑了两声,抿了一口酒,问道:“哥,牧雨,现在在哪里?”
当初邱亦辰被带去警局,邱泽发了很大的火,他世界的中心就是安懿,邱亦辰的身份是“安懿的儿子”,安懿的儿子参加黑社会械斗被带去警局,一旦传到媒体那里,对安懿的名声得有多不好的影响,再加上邱亦辰近期的状态很不对,邱泽觉得必须有个东西约束他,于是狠下心要送他去军校,哪怕邱亦衿求情也不行。
其实那时候邱亦辰并没有太大的抵触,他被邱泽关在家里,没收一切通讯工具,却一点也不抵抗,甚至可以在家里发一天的呆。
花瑞文在负责事故赔付和邱亦辰入学的事宜,那段时间花瑞文对邱亦辰的态度很不好,牧雨家里人闹得很厉害,处理这些麻烦事的情绪也带到了和邱亦辰的接触中,邱亦辰也都受着。
最后邱亦辰要进军校前,他给花瑞文提出了两个请求:第一,不要去干涉安路遥的生活,也不要告诉他自己在哪里;第二,保证牧雨不会再伤害安路遥。
刚好牧雨家里不依不挠,花瑞文被他们闹烦了,就借着这个理由,安排人把牧雨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十年来邱亦辰都没有过问过花瑞文答应他的两件事办得如何,他今天突然问起来,花瑞文也没有遮遮掩掩:“牧雨在精神病医院。”
听到花瑞文的答案,邱亦辰怔了一下,又释怀地笑了出来:“这样啊,难怪……哥这个做法,也太强势了吧。”
花瑞文皱了皱眉,说:“医药费也付了,钱也赔了,他们全家还不依不挠,都是疯子,说实话,真想把他们全家都送进精神病医院。”
邱亦辰叹了口气,说:“可是归根结底,始终是我的错啊。”
花瑞文顿了一下,笑了起来:“哦?时隔十年,我竟然听到你认错了?那时候干爹问你‘知错没有’,你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啊,亦衿哭成那样求你给干爹认错,你都咬着牙不说话——我们家亦辰这是突然懂事了吗?”
邱亦辰停箸垂眼看着桌上的菜,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来:“哥啊,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邱亦辰,把刀插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身体上的感觉,我确实不记得了,太快了,甚至我自己都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其实有另一个感觉……”邱亦辰抬眼望向花瑞文,眼神有些闪烁,“在那一刻我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尺子断了。”
花瑞文看着邱亦辰,心沉了一下,邱亦辰露出了一个有些凄凉的笑:“从小到大,我接受的教育,都是我爸对我说让我温柔待人,我学习散打和擒拿,都是为了保护妹妹,对于我而言,所有可以做的和不可以做的,都有明确的界限。可是现实不是的啊,‘不能做’的事情,不是真的不能做,说‘不能做’的人,是没有做过那件事的人,所有事情都能做,只是做了之后,你能不能承担后果。所以,当我真的做了,我超过了尺度,就折断了它。哥,在四川野外生存的时候,我骑在黑熊的肩膀上,用枪抵着它的后脑连开6枪,把弹夹里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完了,直到空枪了我才回过神停下来……我才发现血和脑浆一起迸溅出来溅到我的衣服上我的脸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真的好恶心……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因为那股恶心的味道而反胃,可我会对你说‘不能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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