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迪尔停下来,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安慰就在嘴边,而咽喉哽住,连呼吸都那么勉强,他只能微微地摇着头,将悲伤拖下五脏之内,深深掩埋,“不是……”
“你为什么不打我?”莱戈拉斯握紧双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瑟兰迪尔的平静就像在他的脑后打了一记闷棍,他方才惊觉瑟兰迪尔所有的温柔,坚强,平和,都是只在他面前展示的岁月静好,而他内心最深处是怎样的绝望,惊慌,悲伤,恐惧,他一概不知,“你为什么不对我发火!你骂我啊!你打我啊!是我要离开你的,你找我算账啊!”
瑟兰迪尔站在那里,终于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我……留不住……你了……”
窗外的阳光照耀进来,落在莱戈拉斯的眼里,如刀剑一般锐利,他不得不闭上眼,来躲避那一刻深入骨髓的剧烈疼痛。
“我以为……你……不会走……”就像我们说好的一样,要永远在一起。
泪水终于落下来,如暴雨倾盆。
莱戈拉斯扶着墙壁,慢慢地坐倒在地,泪水劈头盖脸地落下去,在他的柔软的心头烙下斑驳的血痕。
瑟兰迪尔的手落在他的头顶,“没事的……没事的……”
莱戈拉斯捂着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去医生那里,很快回来。”
他把瑟兰迪尔按在床边,“你坐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什么都不准动,听到没有?”
那样声色俱厉,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瑟兰迪尔木然点头。
莱戈拉斯擦一把脸,跑出病房。
“妈,我迟几天找你。”他拨通电话,不等对方寒暄,硬邦邦地说道。
“为什么要迟几天?不是说好……”
“我爸受伤了,我照顾他几天。”莱戈拉斯不耐烦地说,“耽误不了几天。”
“这种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弄得好,妈妈花钱请护工好不好?你先跟我走,他那边妈妈保证照顾妥当。”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来医院看着我们,我不介意。”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那就迟几天,可是儿子……你不要骗妈妈……”
莱戈拉斯挂掉电话,转头进医生办公室。
林迪尔看他一眼,“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戒备地看他一眼,点点头。
“来的正好。”林迪尔把一大堆单据病历往他怀里一塞,“你爸的脸伤的重,这几天会有严重的水肿,也可能会感染,要住院观察。这是病历,这是对以后恢复的建议,这是整容手术的时间安排和大致效果预估。还有,他在拆线之前只能吃流食,而且是低于25度的流食,温度高一点都不行,还有最重要的……”
他上前一步,盯着莱戈拉斯泛红的眼眶说:“哀莫大于心死。”
莱戈拉斯看着林迪尔,看着他眼中沉浮不定的晦暗和嘴角浮起的一丝冷然的笑意,慢慢地把资料整理好,转头往病房走。
“你来了,我们就不管了,老子生病,可不是得儿子照顾,我们这些四六不靠的朋友,哪有这个时间来陪床,唉,养儿防老,怕就怕自己还没老呢,儿子倒是嫌贫爱富,另攀高亲咯”林迪尔冷笑着说。
莱戈拉斯面无表情地往回走,几步之后,狠狠地抬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泪痕。
第34章 (三十四)
“莱戈拉斯说那个男人受伤了,他要晚几天才能跟我走。”桃乐丝紧张地拨弄着复古台式电话的线绳,紧挨着沙发的脊背挺得笔直,似乎随时都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布兰奇,我很担心他这是缓兵之计,你知道我这一边等不起……”
“没有关系,再过两天,dna报告就要出来了,只要化验结果是你想要的,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布兰奇的声音很放松,非常有说服力。
“可是他的身体状况……”桃乐丝依旧忧心忡忡,“我们在官司上耗了太多的时间,我怕他等不到那一天……”
“你放心,我问过他的私人医生,实际上他用的药就算是心肺衰竭都能撑上个十天半个月,何况他的情况远没有那么糟糕,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劝莱戈拉斯抽一天时间去一趟,之后他是不是还要回来照顾他这个所谓的父亲,我看他自己也未必会那么坚定了。”
“好吧,”桃乐丝挂掉电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伸手拍拍蚕丝绣花小靠枕,转头吩咐管家,“你去小少爷的房间看一看,还缺什么,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需要的东西都给他准备齐了,别让他不适应。”
一身西装穿的一丝不苟的管家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连一句客套都没有。
桃乐丝恨恨地在下唇咬出一个牙印,“不承认我是吧,哼,你们家的少爷命不好,只有我儿子有资格站在这里喊他一声爸爸,等我当上了女主人,可不是你能给我脸色看的!”
夜色深沉,唯独走廊上有一盏昏黄色的灯,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投射到病床的地板上。瑟兰迪尔吃了药,却依旧睡得很不安稳,不知是否还停留在对簿公堂的噩梦里挣脱不出。
莱戈拉斯躺在陪客的沙发上,眼神忧虑,睡意全无。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拿起纱布,一点点拭去瑟兰迪尔额上的汗水,面对他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因伤痛而血色全无的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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