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吐蕃开通贸易?”谢镜愚若有所思地重复,“就如同陇右到北庭那一段?”
陇右到北庭的地界几乎是个长条形。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是本朝通向西方的必经之途,后世称为丝绸之路。也正因为如此,就算陇右道本质是黄沙道,也得死死守住。
“陛下仁德,乃是天下百姓之福。”谢镜愚又道。
“都和你说过好几次,没别人在的时候就别给朕来这些虚的了。”朕不怎么认真地瞪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外头天色。“现下子时怕是过了。你再回中书省去也是费劲,朕叫刘瑾把偏殿给你收拾一下罢。”
“陛下。”
这声音听起来有别的意思,朕回过头。果不其然,虽然谢镜愚还是跪着,但他的手已经落在了朕的玉带扣上,意味相当明显。自回兴京后,两人全忙得脚不沾地,多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说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来可就睡不成了。”朕故意提醒他。
“陛下想睡么?”谢镜愚反问。
他话里的睡和朕所说的睡明显是两个意思。朕听出谢镜愚也是蓄意,不由好笑地轻踹他一脚。“还不快过来?”
从安戎城大胜开始,朕与他便开始互相用手纾解。开头时感觉确实有点儿怪异,但瞧见谢镜愚沉迷其中的绯红眼角,那点怪异根本不算什么。更别提他情动时的声音,光是挨在朕耳边轻而隐忍地叫陛下,朕就……
“陛下今日的感觉来得很快啊。”
朕回神,发现谢镜愚已经把手用上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朕怪他,还不得不忍着涌上来的热意继续嫌弃:“不是叫你过来么?那么远,朕怎么帮你?”
谢镜愚却摇头。“陛下,手谈改口谈如何?”
……手谈是下棋,口谈又是什么?
朕有一瞬间迷惑,但很快就不迷惑了。因为谢镜愚凑得更近,而后——
“你……”朕下意识想要后退,然而身体沉浸于欢愉,根本不听使唤。而后,更大的浪潮铺天盖地地袭来,朕沉浮其中,再也思考不了别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
呜——
大家低调……
第49章
做到这种程度, 朕还不知道谢镜愚心底里到底想干什么,朕也用不着当这个皇帝了。
倒不是说朕之前完全没想过。只不过, 朕从小考虑的都是如何当一个配得上越级庙号的皇帝, 分配到这种事情上的时间本来就没多少——忙瘫了以后只想睡觉,谁还想得起别的?偶有闲暇,也是看书练字射箭。最后一条、可能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从没人令朕产生此方面的兴趣。
朕确信朕的身体一切正常,这事儿只能解释为朕很挑剔。
这么想想,谢镜愚能成为朕第一个有兴趣的人还挺难。一开始是偶然,他对此又认死理,朕恰巧也喜欢他……
有第一个不见得有第二个, 朕竟然有些理解雍蒙对着谢镜愚那首杂曲的怅然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运气要好到什么程度, 才能碰上彼此深爱之人?
“……今日早朝就到此处么, 陛下?”
把朕神游的心思拉回来的是王若钧。他估摸着看出朕精神不足,便想早些结束朝议,好让朕回去补觉。
朕微微眯眼,挨个儿打量阶下大臣。虽说朕刚刚半心半意地听他们说话, 但重点还是注意到了。“怎么,人手又不够?”
听着朕尾音平平,霎时满堂落针可闻。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朕看着困兮兮,心底里却门儿清。
别人躲得过, 吏部尚书宋远道却避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出列。“回陛下, 目前还是够的。但等年后,告老还乡的官员离任,怕就不能……”他低垂着头,紧张得袍袖都在微微颤动,“怕就不能保持今年的进度了。”
朕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不能保持今年的进度?照朕翻完的那些折子看,今年只有司农卿手上的任务完成得尚可,工部吏部礼部都达不到要求,还想更慢?“这事儿都拖多久了,你就不能给朕拿出个解决法子来么?”
“臣以为……”宋远道额头开始冒汗,“臣以为,明年春试可以稍稍放宽一些。”
“否了。”朕直接拒绝,“本来春试中举之人大都不了解朝中情形,光是磨合就得花大半年。一年也就罢了,每年都如此,朕哪儿来这么多大半年可等?就算朕等得,事情又等得?百姓又等得?再者说了,放宽要求,便是良莠不齐。一般事务就算了,大事给办坏了,谁负责?”
被朕连珠炮般的抢白一通,宋远道都要站不住了。“臣……愚钝。”他只能这么说,同时悄悄地瞅边上其他大臣,想要求救。
朕不用定睛细看就知道他瞅的是谢镜愚。谢镜愚在吏部的时候,除去最早时结党营私的怀疑,朕从来不用操心活儿没人干。换到宋远道手上,朕就得整天惦记着,能力高低可见一斑。“其他人的意思呢?”
众臣讷讷。只听得一片低语声,却没人敢站出来。
朕冷眼瞧着。倒不见得所有大臣都想不到朕的潜台词,但问题在于,有些不想说,有些不敢说——不是谁都像周不比那样,或者说没人像周不比那样。让亲王出任实权官员,谁先提起谁就有可能被朕当成亲王那派,凡是有点脑筋的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当出头鸟。
“行吧,你们都不说,那朕先说。”朕颇为不耐地敲了敲御座的金质龙头扶手,“诸位亲王大都已经成家立业。朕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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