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皇帝的手指按上了自己的衣襟,周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挣,容涵之猝不及防,竟是被他挣开了。
一头撞进聂铉怀里。
聂铉被这“投怀送抱”也是惊得一怔,顺势搂了周曦的腰。
而后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只觉得他这个丞相什么都好,就是在床上实在有些不灵光,一头撞在他怀里也就算了,把脸埋在他小腹上算是怎么回事,那轻促凌乱的吐息,撩得他都硬了。
周曦也觉察到了皇帝身体的变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是仍不肯抬头。聂铉正待取笑两声,忽然觉得小腹上有些湿热。
周曦竟是真的哭出来了,虽不出声,眼泪却掉得凶,肩头微微颤着,不多时就将聂铉小腹上沾湿了一片。
聂铉顿时愣住了,竟然觉得心软了起来。
他的丞相一贯倔强,被伤得半个月没能下床的时候都没肯落泪;被肏得泄了两回也不肯哭喊出声;今日分明还未对他做什么,竟是哭成了这样。
聂铉忽然就心软得厉害,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后颈,拎着他的后领子想把人提起来,周曦却不肯抬头,仍旧把脸向他胸口埋,聂铉心里又软了软,轻声问:“怎么……哭成这样?”
此言一出,便连跪坐在周曦身后的容涵之也愣住了。
第九十七章
聂铉心里不知怎么的,仿佛堵着什么一样难过起来。
他是想要看周曦失态,想要征服这个高傲的男人,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
皇帝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感受着小腹上一片湿热,有些茫然地想: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折服,是心悦诚服的俯首,绝不是被打断了骨头再也抬不起头。
往日不择手段想要弄哭他,今日真的弄哭了,心里却越发觉得不舒服。
他的丞相,周曦……不该是这样的。
他迟疑地伸手抚上周曦白腻的后颈,男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将脸更向他小腹埋了埋,只是不肯抬头。
容涵之坐在床上,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向他的眼神,难得地没有半分从容坦荡了。
向来看不惯周曦是一回事,横加欺侮却非他所欲为,此时望向皇帝,便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彼此的无措。
他一贯洒脱不羁,先前玩心上来,未及细思,现在想想,自己觉得全无所谓的事情,周曦未必就受得了。
虽然讨厌了些,但其人治事才华都是第一等,甚至品行也无甚可以指摘的地方,他虽不至于自认不及,但也是激赏的,这般才德,倘若不是权欲过剩,又深深陷在世家那个臭泥潭子里还甘之如饴,他也是愿意相交的。
看着皇帝难得的手足无措,倒又觉得很有意思,便在唇边竖起一指向皇帝示意。
聂铉茫然地点了点头,摸索着拈住周曦唇间的丝帕轻轻抽出来。
容涵之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深色的缎带来,扳着周曦轻颤的肩头,将手插进了他的脸和皇帝的小腹之间。
摸到了满手的湿痕。
当朝次相抿了抿唇,将那缎带蒙在了他多年冤家对头的眼睛上。
周曦浑身一颤,被剥夺了视觉,只觉惊惧更甚,多年来从未在人前流下的泪水仿佛开了闸,再止不住,不多时便打湿了蒙眼的缎带。
这些年来所有压抑的委屈心酸骤然流露,周曦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只是仍旧咬着唇,不肯哭出声来。
眼睛被蒙上了,宣泄便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腕上的腰带被细心解开,被按着肩头压倒在枕席之间的时候,他便下意识地抱住了衾被,蜷起身深深埋着脸,只是无声哽咽,动也不动。
脆弱到叫人心疼的姿态。
身边一阵阵的声响不断灌入耳内,却无人碰他,他不敢凭这声音猜想皇帝和容涵之又在做什么,白皙的指尖紧紧攥着衾被,茫然无措。
许久才有一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背,入耳是皇帝微有些无奈的声音:“可哭够了么?”
他将肩头一顶顶开了皇帝的触碰,只不出声。
聂铉摇了摇头,话音里却带了些笑:“容卿都给你哭跑了,还不起来么?”
第九十八章
周曦用了许久才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像是才知道自己的双手已是自由的,迟疑地扯下了已经湿透了的蒙眼的缎带。
果然已经没了容涵之的踪影。
皇帝披着外袍,仍旧敞着前襟,正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仍旧将脸埋回衾被间,直到面上的泪痕都被被面擦干了,方才抬起头来,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哭过一场后的松泛,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难以言喻的羞恼一股脑涌上来,叫他一时无所适从。
皇帝一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往日衣冠楚楚的如玉君子此刻穿着衣襟凌乱的中衣,发髻也已经被拆开了,漆黑的长发裂锦般披散着,标致的凤眼红肿着,犹自泛着水光。
轻佻地笑一声道:“真是我见犹怜。”
周曦别过脸,咬着牙道:“陛下实在是……”
想起皇帝之前种种未遂的图谋,竟是气得词穷。
聂铉却正襟危坐:“说正经事,丞相这般大张旗鼓地闯上来,是有何要事要奏报不成?”
话里的意思倒像是他的丞相有意不说正事一样。
周曦气苦,瞪了皇帝一眼,理了理衣襟,一字一句道:“敢问陛下,为何授意大理寺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御史中丞张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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