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中共特科的行动组长都见过了,如果真的搞什么花样,在那之前渡鸦就不会让你活着。”
乐倩文撅起嘴,想要把小外甥接到自己怀里,换来小孩勾着阿诚脖子不放,发出几声哭音。她作势在孩子小屁股上打了一下,转身走了:
“不知趣。”
吃过晚饭,不尴不尬的坐了会儿,阿诚便起身告辞。他送到门口,倚着门帮他整理围巾和衣领:
“毒蛇的事情,我今早得了消息,上海方面组织了一次营救,失败了。”
阿诚刚抬起的头又低下去了,专注的看着乐倩文为他系围巾的手:
“好像谁都有他的消息,就是传不到我这里。”
“失败了的消息有什么好听的,军统方面还没有想好你在这其中能起到什么助力。”
“我的事情还麻烦你帮我上报,我已经开始,就不会收手,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不管。”
“你会死的。你自己也有准备吧,不然不会说你弟弟的事情。我不劝你,我只是不明白,”
乐倩文鲜亮的脸上忽的灰暗下来,眼睛中却有近乎执拗的光,诘问道:
“当你们决定走出这一步的时候,是怎样想起那个被留在你们身后的人的?
小外甥仰着脸看着两个大人,阿诚揉了揉小外甥的脑袋:
“不过先走了一步,后面的人总能赶上,没关系。”
乐倩文低头沉默半晌,惨白的一笑:
“......不讲理的屁话。”
虽然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但是有条件的人家还是要走一走亲戚的。正月初三,江朝宗家的门铃一早上就被人按响了,开门的是他家的仆人,没过一会儿,回来通报说是明诚先生。
明诚,这个人江朝宗不会不记得。上海和北平的关系有些微妙,江朝宗有意拉拢明楼,但自从那次差点被狙击手击中后,他的心气就大不如前了。
位子再高,也要有命享才行。
那次事件牵扯了不少人,连明楼这种级别的人物都被扯了进去,一想到那时候是自己主动和寺内换得房间,江朝宗就不免心中惴惴,万一沾上了腥,他的官路也就到了头。年后几天,从上海吹过来些许微风,是关于明楼的,他才回沪多久,就被周佛海秘密监禁了,这件事虽和北平没什么关系,却还是让王揖唐心里不舒服。
“周佛海此举,是汪主席递到我这里的一个态度啊......”
江朝宗想到王揖唐和自己感叹的这句话,就冷不丁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再回忆起明楼在北平这些日子和他们每个人来往密切相谈甚欢,分明是触到了汪主席的霉头。
明诚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江朝宗一面绞尽脑汁的想,一面迈着四方步拖拖拉拉的往会客厅走,迎面就见人立在黑黝黝的真皮沙发中间,靛蓝色的大衣一丝折痕也无,仿佛这客厅里垂直奔流的一道长河。这人听见响动,急切的回过身来,谦逊讨好的微笑往前迎了两步,问候道:
“江市长,给您拜年。”
江朝宗摆摆手,眉间罕见的是疏离神色,他走到沙发上,自顾自的坐下来,房间里是令人窘迫的寂静。沉吟片刻,他清了清嗓子:
“坐吧。”
明诚坐到江朝宗对面,搓了搓手,欲言又止。江朝宗瞟了他两眼,心下明了个七八分,却也不问,只小口啜茶。
“江市长,关于上次在东兴楼的狙击......”阿诚斟酌着开了口,只一句,就换来江朝宗厉色的一瞥,他佯装没有看见,依旧以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往下说:
“我在周先生那里得了消息,说是我的大哥反应了一些对您很不利的事情。”
江朝宗一愣,手上一抖,茶杯歪斜着洒出些茶水,他恍若未觉,捋了捋稀疏的白色长须,老迈的眼睛死死盯住明诚:
“明副科长和周先生?”
阿诚一笑:
“我相信明楼在上海的情况,像江市长您这样的人物定是知道的,不妨和您透个底,这件事在下确实为周先生提供了一些证据,自然也就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
“那明楼的事,当真.......”
“当真。”
江朝宗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做到这个位置,期间认主无数,个中道理看得比谁都透彻,想到从余晋和处听闻明楼为自己这个弟弟慷慨陈词的事情,不禁冷哼出声:
“明楼啊明楼,打了一辈子狼,倒让自己的狗咬死了。”
明诚显然不喜欢这个比喻,眉间阴郁的颜色一闪,但立刻就笑起来:
“我的事不值一提,这次主要是来通知您做些准备,毕竟明楼已被捕,他这个人您不了解,就是死,都要找空子拉下几个人,非常狡猾。”
江朝宗已经镇静下来,他研究着明诚,带着审视: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和明楼有些私人恩怨,这些年他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弟弟,高高在上,对我呼来喝去当做个仆人,他本来就被怀疑了,我若不识趣,岂不是和他一起玩完了么?他虽然被捕,但只要那张嘴没闭上,我就不踏实。”
“你给我报信,是希望我能让他尽快‘闭嘴’?”
“我相信江市长是愿意顺带帮我这个小忙的。不然的话,明楼这毫无根据的诬陷很可能真的被找出些证据来......”
江朝宗猛地一放茶杯,阿诚住了嘴。他怒极反笑,盯着年轻人,笑意在胡须里隐匿着,带着冷冷的危险意味:
“年轻人,老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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